原矿山本就有限,文家自是需要拉拢的对象。夏萦尘让人将文益请入,很快,一个胖子小心翼翼的进入殿中,向夏萦尘稽首施礼。
看着这人,刘桑心想,原来他就是文露的父亲?
文益年约三十五六,满身肥肉,一看就知缺乏运动。
既是文家的家主,夏萦尘自是先行安抚,并当众任命官职。
“多谢公主恩赏!”文益跪拜,又恭恭敬敬地呈上竹简。
“这是何物?”夏萦尘问。
“侯爷德高望重,有若天之昊ri,我南原上上下下,无不钦佩有加,公主更是威震和洲……不不,威震天下。世人莫不景仰公主凤仪,南原各郡望族与乡绅,感泣于侯爷之德高与公主之奇才。愿一同上书朝廷,请朝廷升流明候爷为一等开国辅运侯,世镇南原,请朝廷册封公主殿下为护国公主。授予公主开府之权,使南原百姓有机会,沐候爷之隆恩。与公主殿下之仪光,此为各地望族与乡绅之联名上书,下官的名字在第一位……”最后一句要特意交待一下,然后便是一阵马屁,将流明侯父女大夸特夸,仿佛南原百姓只要能沾得他们一点荣光,马上就能幸福起来。朝廷若是不同意,天下百姓都将哀哭不止。
楚坚脸sè极是难看,殿上其他官员却是心中大骂,他们早就已经开始准备“联名上书”,没想到却被刚到这里的文益死胖子抢先了一步。虽然这该死的胖子明显是在抢功,但他既已开了口,所有人不得不一同离席劝进,以至于楚坚也只好跟着附和几声。
夏萦尘自然要装模作样地推辞一番,虽然事实上,她早已经在等着众人开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虽然西海军已经退走,各郡望风归降,稍有一些抵抗的,也被南宫魁元、贺翔等将带兵剿灭,她徐东夏家,已是在事实上入主南原,但若没有得到朝廷直接的册封,总是无法名正言顺。
刘桑自然也同样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像三国时一般,刘备与孙权明知道曹cāo在中原“挟天子以令诸侯”,上书汉献帝,便是上书给曹cāo,但得了一城一地,或是自己封王拜将,仍要向朝廷上书,请朝廷册封。
当然,像这种情况,朝廷多半也就是直接批下来,毕竟我封了之后你才当,表示你心中仍有王室,仍有朝廷,你仍然是我的臣子,而且现实摆在那里,朝廷就算不让夏家父女“世镇南原”,问题他父女已经把南原给占了,朝廷不肯册封,夏家父女固然名不正言不顺,但王室和朝廷也一样被打脸,若是直接将夏家父女逼反,对朝廷也没有好处。
夏萦尘一阵推辞,众官一阵劝说,夏萦尘现不豫之sè,离席而去,众官心照不宣,这意思其实就是“你们自己看着办”,毕竟这上书用的本就是“官绅联名”的名义,就好像刘桑上一世里的陈桥兵变,那是众将逼着赵匡胤当皇帝,人家赵匡胤明明就是“我不当我不当我就是不当”……
朝会散后,众人起身。楚坚行到文益面前,略一施礼,唤声“岳父”。
文益牵强地笑了一笑,应付几下,很快就转去与其他人说话去了,楚坚虽然是他女婿,又世袭为大夫,但稍为聪明一点的,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跟楚家扯上多少关系,以免让夏萦尘疑心他心向旧主。
楚坚眸中闪过怒火,恨恨离去。
刘桑出了甘渊殿,方走未久,有人从身后急急追来,一边追一边唤道:“驸马,驸马……”
刘桑回过头来,见追来的却是文益。
文益虽是中年,但实在太胖,才跑了一段,便气喘吁吁,到刘桑身前,拜了一拜,谄笑道:“下官刚到有翼城,还没有拜会过驸马,还请见谅,见谅。”
刘桑笑道:“文大人不必客气。”
文益进城之前,便早已调查清楚,刘桑驸马在军中虽然只是一个杂牌将军,但“军师将军”这个名头,原本就可大可小,而事实上,军中一切决策,莫不经他之手,而他又是夏萦尘之夫婿,虽然刘桑原本出身卑微,但此刻在南原,显然置身于权力的中心,自是他要刻意巴结的对象。
文益拱手道:“下官为驸马准备了一些礼物,驸马若是有空……”
“文大人真不用客气,”刘桑道,“至于现在,我恰恰有些事情。”刚才的朝会可以不参加,但等下的会议,却是非得参加不可。
“驸马只管忙,只管忙,”文益道,“礼物就在宫门外,驸马随便派一人去接收即可,只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真的不成敬意。”
文家原本就是需要重点拉拢的几个世家之一,文益又有心巴结,刘桑自然不可能连礼物都不收,一番客气之后。刚好看到惜chun路过,便让惜chun代他去收礼,自己先去参加会议去了。
刘桑来到一处偏殿。丘丹阳、西门常,以及刚才殿上的几名重要人物都在这里。
虽然并不那般正式,但实际上,这里才是真正进行决策之处。有若刘桑上一世里明朝之内阁,清朝之上书房、军机处,而本该在朝会上做出的决策。都改在这里,采用这种“内阁”的做法,既有利于权力的强化,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