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与人行酒作乐,并无异常,散宴后回到此处,她丫环为她买醒酒药汤,回来想要将她叫醒,才发现她已死去。”
嫦夫人冷哼一声:“看来子晕傲,确已到了涂山。”
南明娇道:“虽然如此,仍是拿他毫无办法,此刻的涂山山脚,人实在太多,八大洲上的人都有,纵是要守株待兔,也不知他会挑谁下手。”
嫦夫人轻叹一声,亦是无奈……
王宝和踏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门边。
推开门。见其妻半裹着一条毯子,近乎**的躺在榻上,腿间还残留着欢爱后的残痕。
他的眸中闪过愤怒的火花。
柔桕县主却毫不在意,没有她这个县公主,所谓“县附马”就什么也不是。她可以不要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却不能没有她,这样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两人间的尊卑与地位。
她慵慵懒懒的伸了个腰:“客人都走了么?”
王宝和冷冷的应了一声。
柔桕县主打个呵欠:“你也下去吧。”
想到自己在她面前,直有若下人一般,王宝和心中益发的阴沉与愤怒。却最终还是就这般扭头而去。
“没用的东西!”柔桕县主哼了一声。
又想起那把她脱光后扔到墙上,不顾而去的凝云附马,心中恨得咬牙。虽然恨得咬牙。但拿来与自己丈夫一对比,却又觉得那少年才是真正的文武兼备和霸气。
柔桕县主眼睛放光,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那少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却未注意到一团黑影,从窗户悄地声息的溜了进来,沿着地面,慢慢向她滑去……
刘桑终于等到夏萦尘从山顶回来。
两人隔着茶案而坐,小凰和黛玉守在旁边,同样从集市回来了的宝钗和鸾儿则照顾夏召舞去了。
夏萦尘将她在山顶看到的情形说起。
刘桑亦是惊讶:“妖气?”
夏萦尘道:“虽有妖气,却未见着妖魔鬼怪。亦未找到陨石的残骸,也不知那六颗流星,到底是何东西。”
又道:“刚才还得到消息,子晕傲又在山下犯案。”
刘桑叹一口气:“那恶贼只要活在世上,便不知会有多少女子被他害死。”
夏萦尘慢慢的喝着茶。
刘桑道:“娘子好像并不在意此事?按理说。那恶贼专一祸害女子,娘子应该义愤填膺才是。”
夏萦尘略一沉吟,道:“对此等恶贼,自然是会不屑与愤恨,只是对那些被他害死的女子,却也同情不起来。”
她自身端庄。对那些声名狼藉、不守妇道的女子,自然没有多少好感。再加上她本是公侯之女,纵然被称作奇女子,自幼所形成的教养和观念始终在那里,对那些青楼的贱籍女子,从骨子里的看不起。
目前,被子晕傲所害的都是那两类人,虽然不能说那些女人都是咎由自取,但她确实无法对她们生出同情。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清的心态,由于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便抛夫弃女,离家而去,虽然总是装作淡定,但这其实仍是从小梗在她童年记忆里的一根刺。这也是刘桑刚入凝云城时,即便是对这场婚事完全无感,对这场婚姻,她也不曾反悔的主要原因,皆因从内心深处,她实不希望自己变成母亲那样的女人。
当然,随着她与刘桑之间接触的越来越多,刘桑也越来越让她惊奇,比起最开始时她对自己夫君那几同于路人的态度,两人现在的关系已不知好了多少。
刘桑大体上可以明白娘子的态度。
只不过,跟娘子不同的是,他对那些被害的女子颇多同情。在这个时代里,一旦入了贱籍,便极难脱出,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真的喜欢用自己的**来换取金钱?她们大多数原本就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或被父母所卖,或是幼时被偷,直接卖入青楼,其身世本身就让人同情。
至于那些不守妇道的女子,也许在道德上她们有错,但那不是她们活该被人杀死的理由。
作为一个好歹也算是两世为人,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他,在这一方面,相对看得开些。当然,所谓“看得开”,那指的是别人的老婆,如果自己的老婆也是那样,他肯定把她扼死。
不过考虑到自己也有了小眉和翠儿……
他单手撑着案几,歪着脑袋看着夏萦尘。
夏萦尘淡淡道:“又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对着他,就是很想翻白眼。
虽然逐步的发掘到夫君的许多优点,但另一方面,却也觉得他越来越欠揍。
刘桑轻声道:“娘子。你真好……”
夏萦尘瞅他一眼:“你又做了什么?”
呃……
天色慢慢的开始亮了。
天亮后的涂山,反而变得安静,就仿佛昨夜的喧嚣,只不过是个雾一般的梦。
刘桑一直睡到中午,方才起来,梳洗更衣后,来到外头。发现召舞小姨子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