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萦尘冷哼一声,又道:“你刚才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指的是什么?”
女孩右手撑地,坐稳身子,道:“娘亲今天犯了个大错。”
夏萦尘冷笑道:“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你。”
忧忧不管她,自说自话:“娘亲在得知爹爹逃走后,不该马上派人去找,当时虽非早朝,但为了迎娘亲和爹爹回城,宫内外有许多文臣武将等着。”她低声道:“娘亲应该先把周围听到消息的人,全都杀了,包括宫门守门的兵将,周围侍候的侍女,但凡有可能走漏消息的,全都杀了。”
她道:“虽然两位月使警告了大家,不可将消息散出去,但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夏萦尘流波一转,道:“嗯……当时满脑子都是该死的夫君。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又道:“现在杀,可还来得及?”
忧忧摇头道:“迟了,该知道的,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再说了,当时知情者都在附近,直接杀了。以有人行刺的名义关闭宫门,事后推说那些人都是被刺客杀的,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现在那些人散在各处,此时再到处抓人来杀,反而弄得满城风雨。最后闹得人尽皆知。”
夏萦尘淡淡道:“难道真有人,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忧忧道:“宫内外都是会保守秘密的人,不管娘亲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又道:“爹爹现在精气全无,一旦外人知道他逃出了有翼城,不在娘亲身边,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夏萦尘面无表情:“死了活该!”顿了一顿,道:“哼!!!”
忧忧道:“娘亲何必说气话?”
“死了活该。”夏萦尘怒道,“本公主对他哪点不好?他为什么非走不可?”
忧忧道:“他是为了娘亲才走的……我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非走不可,但我看得出,爹爹是因为喜欢娘亲,才非走不可的……”
“看得出?”夏萦尘冷笑道,“你这个瞎子,也能看么?”
忧忧道:“娘亲你现在很生气,你气的是什么?”
夏萦尘道:“你想说什么?”
忧忧道:“娘亲气得是‘爹爹离开了’。而不是气爹爹,因为娘亲也知道,爹爹是为了娘亲才离开的,他离开,不是因为他讨厌娘亲,不愿陪在娘亲身边,而是因为他喜欢娘亲。他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做,但那些事,是为了娘亲做的。”
夏萦尘滞了一滞,以肘支椅。撑着绝色的面颊:“嗯……这个……不用你说……”又喃喃地道:“确实也有些奇怪,自从他这次回来,整个人都好像变得更加的坚定。刚与我成亲时的夫君,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波逐流,没有什么大志向,虽然聪明,虽然博学多才,但却是别人推一步,他走一步,直到上次他整垮曹安帮,回来后,受了一些刺激,这才开始主动起来,想要救千千万万的人,想要给和洲带来太平,那个时候的夫君,就已极有魅力,但是这一次回来,虽然他失去了魔丹,虽然他一直被我关着,什么事也做不了,但眼神却是更加的坚定,有的时候,他抱着我,就像是一个,想要照顾孩子一生的父亲一样,我感觉得到他的决心,他想要承担更多更多的责任,他仍然喜欢我,但他不想倚靠我,他想成为我的倚靠……”
女孩轻叹一声:“或许,这就是男人……”
夏萦尘伏在椅柄上:“不,这就是夫君……”
女孩道:“爹爹也是男人。”
夏萦尘道:“夫君是男人,但除了夫君,其他人都不是。”
女孩道:“这么说,有点过了。”
夏萦尘抚上自己的左脸,冷笑道:“你爹爹敢摔我耳光,你让其他男人来试试?”
忧忧:“呃……”这个标准……有点高。
面对着基本上是天下无敌,连虚无道人都未必敢前来挑衅的夏萦尘,谁敢去摔她耳光?真要摔下去,还没碰到她脸,怕是自己就成了肉饼。
夏萦尘却又面容一肃,冷然道:“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怀孕?”如果她怀了孕,夫君就没有办法抛下有了身孕的她不管。
女孩低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按我说的那法子,本是有十成把握。”她本是想给爹爹下药,然后自己怀孕,让爹爹离不开她的。她道:“或许真如刚才那医者所说,娘亲已有了身孕,只是刚刚开始怀上,脉象不显。”
夏萦尘抚着肚子,舒一口气:“希望如此,这样我也就不用杀那人全家,作孽啊。”
忧忧道:“娘亲你已经杀了很多人全家了。”
夏萦尘道:“少杀一家也是好的,我要学你爹爹,做个好人。”
说话间,一名将领入殿禀报:“公主,朝阳街有几人,醉酒中辱及女娲娘娘,已被擒获,如何处置,请公主示下。”
公主一拍。怒道:“蠢货,这种事还用问?把他们杀全家。”
蜻宫深处。
天色已黑,小凰在阁中燃起烛火。
终于回到了家中,屋内却是空空旷旷,爷连宫门都没有进就走了,小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