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让玉芽儿去灶屋下一碗面。
玉芽儿回头看了安郡王好几眼。
安郡王心道,就算我长得俊,也不用这么一直看吧?萧六郎,你家的丫鬟不大懂规矩啊……
姑婆去刘婶儿家搓叶子牌了,老祭酒去伺候茶水与私房钱了,都不在家中。
姚氏抱着顾小宝去看姑婆打牌了,顾小宝看牌就兴奋,姚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安郡王喝着茶,四下张望。
“娇娇不在。”萧珩一语戳破。
顾娇去医馆了,确实不在。
安郡王喝茶掩饰尴尬。
玉芽儿煮来了一碗烟笋腊肉面,配了一小碟酱菜。
安郡王贵为庄家嫡孙,平日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然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一碗面条下肚,安郡王通体舒畅,连冻僵的脚趾头都暖和了。
他一滴汤汁都没剩下,酱菜也吃得干干净净。
茶了喝了,面也吃了,再待下去安郡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就在他要告辞时,屋子里传来了小净空啊啊啊的抓狂小声音。
这种声音一般只发生在顾娇外出时,顾娇在家时他可乖了。
“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萧珩起身去了西屋。
小净空又找不到东西了,他将自己的小宝箱翻得乱七八糟,弄得地上也七零八落的全是他的玩具。
“你在找什么?”萧珩问。
小净空叉腰跺脚:“小金!我的小金不见了!它又调皮!”
萧珩趴下来在床底下找到了那个金算盘,随后又拉着小净空一起,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收拾回去。
安郡王不是故意要偷看,实在是他正对着西屋的方向,想不看见都难。
他没料到堂堂朝廷命官回到家里竟然会做下人才做的事情。
不是有丫鬟吗?
“时辰不早了,你该洗澡了。”
“我不要洗澡!”
果然,顾娇不在,他就不是个爱洗澡的乖宝宝。
萧珩才不惯着他。
萧珩出来打水,顺带着对安郡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道:“我先给净空洗个澡,你要不去书房坐坐,那里暖和。”
“啊……这……”
算了,盛情难却,他就再坐坐好了,一会儿等萧六郎忙完了,自己再郑重向他辞行。
这么想着,安郡王进了萧珩的书房。
安郡王来家里之前,萧珩一直待在书房,因此点了火盆,此时烧得正旺。
萧珩去灶屋打热水,来来回回提了几趟,还顺便劈了点柴火丢进灶膛。
安郡王匪夷所思。
白天在两个衙门上值,回家还要干活儿,就不会多请几个下人吗?
他不是挺会挣银子吗?在国子监时就帮着人吟诗作赋,价钱昂贵。
很快,安郡王发现萧珩做的事远不止这些。
书桌上放着好几本功课,其中一大半是小净空的,另外一小半是顾琰与顾小顺的。
所以萧六郎还得辅导三个小舅子的功课?
而在这堆功课的边上是一摞厚厚的纸,最上面的几页墨迹未干,一看就是今晚才写的。
安郡王随意扫了一眼,惊奇地发现他并不认识这上头的字。
他不说精通六国语言,可皮毛还是略懂的,这些既不是下三国的文字,也不是上三国的文字。
“难道是梵文?”安郡王不懂梵文,可他见过梵文佛经,也并不长这个样子。
在一阵只闻雷声不见雨点的鬼哭狼嚎中,萧珩给某小豆丁强势地洗完了澡,穿了衣裳扔进了被窝。
萧珩将洗澡水端了出去,收拾完回到书房。
安郡王看了看手上的纸,讪讪道:“我随便看了看。”
“没事,你看吧。”萧珩进屋。
安郡王指了指隔壁:“他……每天都这样吗?”
萧珩嗯了一声:“娇娇不在他就这样。”洗个澡像打仗。
安郡王想到自己在隔壁都被吵得头皮发麻的情景,很难想象萧六郎每天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一想,萧六郎也挺不容易的。
“对了,这些都是什么?”安郡王看向桌上的那一摞纸问。
“算式。”萧珩说。
“算、式?”安郡王古怪地皱了皱眉。
萧珩看了眼他手上的纸:“你看的这一张是算祖率的。”
安郡王的神情更古怪了:“算祖率不是用割圆法吗?”
割圆法他还是认识的,这个明显不是。
萧珩解释道:“这是另外一种方式。”
安郡王依旧一头雾水:“用这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吗?”
萧珩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严格说来,它们应该算是另外一种文字。”
安郡王:“另外一种?六国之外的?突厥文?”
萧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