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夫人道:“这两件事,皆是毕影所做,我们只是不想让暗月晶落在尤幽虚手中,故设法阻止凝云公主前往三尸山。令夫人外冷心热,曾在和洲扶起一倒地老者,却不知那老者乃毕影所扮,借机窃取她的形貌。扶桑教势力虽已极大,但正因其大,可趁之机亦多,故毕影能打入其中。探听消息。”
刘桑道:“你倒是有问必答。”
太阴夫人纤纤玉手,优雅地轻拢发丝:“这只是为了让附马,知道我星门对附马与蟾宫之诚意。”
“原来如此,”刘桑道,“金乌谷想要灭掉蟾宫,夺取暗月晶,而对星门来说。这亦是对付金乌谷的最好时机,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你星门虽然成功造出‘二十八宿’,但金乌谷造出的却是‘神灵’。扶桑大帝已经开始显灵,以后在绝冀洲的信仰将变得益发强大,若再被金乌谷夺得暗月晶。太乙界、月灵界两者合一,星门将再没有与金乌谷对抗的本钱。”
太阴夫人盯着他:“你,如何知道我星门成功造出‘二十八宿’?”
刘桑淡淡道:“杀死扶桑十二魔中排名第二的统磨,和他身边数百铁骑的,岂不就是‘二十八宿’里的其中七宿?”
太阴夫人冷冷地道:“但这件事,并无外人知道,尤幽虚与他身边的扶桑教徒,到现在都在因统磨的死,疑神疑鬼。”
刘桑笑道:“金乌谷可以在蟾宫里安插奸细,你们可以在扶桑教里安插奸细。但是你们自己人中,难道就没有奸细么?”其实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因为他和胡翠儿当时无巧不巧的,在暗处缀着统磨,却没有想到竟会看到朱雀七宿一举杀死统磨和数百铁骑的惊人景象。
太阴夫人看着他。惊疑不定,她本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门人中会有内奸,但统磨死于“二十八宿”之事,连在绝冀洲势力庞大的“东圣”尤幽虚都查不出来,这人如何会知道?难道蟾宫,真的在星门里也安插了内奸?莫非也是因为内奸的存在。这人才能如此巧合的找准机会,劫走旗婴?
她却不知道,刘桑只是在故弄玄虚。
对于刘桑来说,当上蟾宫宫主不过是短短时日,对阴阳家和蟾宫并无多少感情,但是此时此刻,胡翠儿和小姨子都还留在蟾宫,他自然不能真的弃蟾宫而不顾,更何况,既然金乌谷和星门都已知道他成为蟾宫大宫主的事,就算他不把自己当成阴阳家的人,阴阳家那两宗也不会放过他。
太阴夫人敢把这些事告诉他,自然是拿准了,蟾宫势弱,既然扶桑教已全力扑向蟾宫,此时此刻,面对灭门之祸,星门只要稍为伸出橄榄枝,不管有何要求,蟾宫也只能接受。而刘桑却是要让她疑神疑鬼,让她知道,蟾宫手中也并非全无可峙之处,而他所知道的,也远比星门想象的要多,让星门不敢妄为。
太阴夫人看着刘桑,缓缓地道:“无论如何,金乌谷势大,你我两宗唯有联起手来,才可应对,不知此事,附马以为然否?”
刘桑道:“金乌谷想要吞并蟾宫,星门又何尝不想吞并蟾宫?我怎么知道是否该相信你们?”
太阴夫人溢着淡淡的嘲弄:“蟾宫虽然可以在月圆之夜,聚气三日,举宫而飞,但尤幽虚尽出门中弟子,就是要在月圆之夜前,攻破蟾宫,抢夺暗月晶。蟾宫不与我们联手,我们最多坐视不顾,亦不会有什么损失,附马可以自行选择。”
刘桑叹一口气:“看来我好像没得选择,却不知你们有什么条件?”
“第一件事,”太阴夫人看着刘桑身后发颤的女孩,“小婴乃是我星门的人,与蟾宫无涉,请附马将她交还于我。”
女孩紧张地抓着刘桑。感受到她的担心与不安,刘桑叹一口气:“看来第一件事就已经谈不拢了。”
太阴夫人冷然道:“小婴与附马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你难道要为了她,弃蟾宫于不顾?”
刘桑笑道:“反正你们也要把她烧死,为什么不把她送给我?这样我还欠你们一个人情。”
太阴夫人看着刘桑,微一拍手,四名美丽少女疾掠而来,伏在她的身后。她道:“附马若只是想要漂亮的女孩子,我这四名女弟子,姿色亦无一不是出众,我便将她们送予附马,换回小婴。附马若是还嫌不够,我星门中还有一些女弟子……”
刘桑又笑道:“要说漂亮的女孩子,我蟾宫里多得是。哪里需要你送?再说,她们再怎么漂亮,难道还会有我娘子漂亮?”
太阴夫人冷冷地道:“附马难道真的要弃大局于不顾?”
刘桑道:“看夫人的意思,只要不把小婴交出,其它一切都无法再谈?”
太阴夫人冷然道:“正是。”
“那就没办法了,”刘桑叹一口气,“我已把小婴认作干女儿。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送给你们,让你们烧死的。”
干女儿?太阴夫人看向刘桑身后,轻轻地招着手:“小婴。你过来。”
女孩缩在刘桑身后,动也不动。太阴夫人暗自诧异:“这孩子以前总是那般听话,全无自己主见。为何才离开了这么几天,就像是变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