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宋希月从小到大一向是想要什么便能得来什么,可不知为何,现在一个口头的许诺竟让她觉得十分珍贵,左思右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好到底要问霍斐渊讨要什么。
“这个心愿……可以暂时保留一段时间吗?”
霍斐渊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小公主,点头:“好。”
于是宋希月便放心了,继续小口小口的用起膳来。
“若以后微臣再晚归,公主无需再等。”
宋希月正在喝汤,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知道啦,今天是我搬来将军府的第一天,日子特殊嘛。”
霍斐渊也抬头看了眼小公主,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晚膳过后,宋希月便去沐浴,霍斐渊看了眼这里的布置,目光停留在那香炉上微微一顿,问道:“公主这两日,可还有梦魇?”
回话的是冰夏:“禀驸马爷,您着人送来的香料甚是有用,这两日,公主都歇的十分香甜。”
霍斐渊点点头,站起身来。
洞房那日,小姑娘半夜哼哼唧唧的哭了一通,霍斐渊那时才发现她睡觉似乎并不安稳,又问了她身边的婢女,这才知道宋希月梦魇之事。
于是第二日,这调理安神的鹅梨香就送了过来。
霍斐渊不再停留,转身回了自己院子。他刚刚踏进门槛,心口的剧痛便汹涌袭来,霍斐渊扶住了门梁,俯下身,一大口鲜血便吐了出来,吓坏了一旁的福顺。
“爷、爷……”
夜宁夜安很快从夜色中出现,上前扶住了霍斐渊,夜宁转身对福顺道:“速去请柳大夫,要快。”
福顺哪里还敢耽误,抖着嗓子应下后拔腿就跑,两人将霍斐渊扶进屋子后又立马走到暗柜里取出了一瓶丹药,倒在手心:“爷,您先吃这个压压。”
霍斐渊此刻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雪白的帕子被染成红色,犹如朵朵红梅绽放。
“无用的东西,不吃也罢。”
夜宁只好沉默着将药丸收好,站在一旁。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一青衫男子推门而入,一进来便高谈论阔,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我说什么来着,早就让你去我那你非不去,这下好了,大半夜的扰人好梦。”
嘴里的话虽不乐意,但动作却是十分麻利,上前很快替霍斐渊把了脉,又伸手在他脖颈处探了探。
“柳大夫,如何?”夜安和夜宁心中都焦急万分,开口问道。
此人名叫柳一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王徒弟,柳一鸣看了眼两人,又瞧了眼霍斐渊,语气平淡:“死不了。”
“但也快了。”
夜宁蹙起眉,“您就不能好好说话?”
柳一鸣脾气上来:“我还要怎么好好说,他中这个蛊虫的第一日我就说过后果了,你们听了吗?”
夜宁不说话了。
霍斐渊此刻摆了摆手,沉沉开口:“好了。”
他睁开眼对柳一鸣道:“压一压。”
“还压呐?!”柳一鸣一听这话就暴走了。
“你这蛊虫一天不清就一天不得安生,这是第一次吐血,紧接着就会有第二次,往后会越来越频繁,直到你死!”
霍斐渊并没有因为柳一鸣的话露出胆怯神色,他语气依然平静:“还不是时候。”
柳一鸣叹了口气:“是,我承认,若是清蛊,你修炼的内功势必功亏一篑,可你有没有想过,人要是没了,要功力有何用?!”
“最多两年。”霍斐渊道。
“两年足矣。”
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柳一鸣依然不甘心的问道:“你如今已掌玄铁兵,还是不够吗?”
霍斐渊笑了,区区一个玄铁兵,怎么可能是他止步的终点。
柳一鸣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顺了他的意思,取出银针和丹药,夜宁和夜安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守在了房门外。
……
宋希月沐浴之后坐在梳妆台前摆弄自己的那些首饰,云雀在她身后替她擦发,宋希月很是喜欢霍斐渊送她的那对儿步摇,翻来覆去的瞧了又瞧。
“我总觉得,这对儿步摇很是眼熟。”
云雀也看了一眼:“是邢北流行的款式,公主怎会见过。”
“啊,是邢北的吗?”
云雀点点头:“奴婢曾经见过邢北使臣,当时有一位妃子容貌极好,她发髻上的步摇和公主手上的极像,当时印象很深刻。”
“那……他怎么会得来的?”
云雀笑道:“驸马爷常年征战,听闻十九那年在邢北关部一战成名,想来是在邢北得的,就赠予公主了。”
宋希月点点头:“也是。”
云雀替她擦干了发后,宋希月就歇下了,她秀气的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没多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这晚又睡的极好,等再睁眼时,是被外头一阵奇怪的叫声给吵醒的。
宋希月揉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