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拿着一杯奶茶出现,视线落在岑虞身上。
想起昨天晚上陈助理的暗示,脸上的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他轻咳一声,“岑老师,怎么不去拿奶茶?”
“不爱喝。”岑虞冷冷道。
周度吸了一口奶茶,嚼着里面的芋圆,“是吗,我还以为你爱喝这家奶茶呢,三天两头就让助理给你买。”
岑虞低头玩手机,没接话。
换了以前,演员那么不给制片面子,热脸贴冷屁股,周度肯定要不高兴。
这会儿他却跟没脾气一样,也不计较,挠挠头,悻悻地自己走了。
陈则越算准演员休息的时间,出现在摄影棚里,一眼看见人群里醒目的女人。
他走近,“岑小姐,打扰了,我来取衣服。”
岑虞掀起眼皮,看到陈则越的一张公式化的笑脸,一肚子的火又被勾了起来。
“他人呢?我找他。”
摄影棚外不远的停车常
一辆奢华低调的黑色轿车打着火。
陈则越手搭在额头,在太阳底下暴晒,留车里两个人单独相处。
车载空调的冷气温度很低,冷风无声地吹出。
狭窄的车内空间,安静而压抑。
岑虞身上还穿着戏服,因为天气炎热,最外一层戏拍完就脱了。
只余一件里衣轻纱曼妙,淡色抹胸上绣着精致的海棠花,衬得一对美人骨精致深邃,古典之中透着若有若无的妩媚。
沈镌白懒散地靠在后车座椅上,扫一眼中间隔板上搭着的纸袋子,漫不经心地揶揄道:“真洗了?我以为你会当垃圾丢了。”
“”
岑虞双手抱臂,以一种戒备的姿态,她轻轻地呵笑一声,“我敢不洗吗,怕我不洗,沈总给我穿小鞋。”
闻言沈镌白微愣,不明就里,“我什么时候给你穿小鞋了。”
“删戏加戏,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岑虞一字一顿继续说:“沈总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但麻烦您别让人误会,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沈镌白听她一口一个‘沈总’,拿腔拿调地称呼他为‘您’,觉得异常刺耳。
额角青筋凸起,他皱了皱眉,抬手两指按在太阳穴上。
“岑虞,好好说话,”他耐着性子,“你不高兴是因为我删了那场床戏?”
“”岑虞斜眼睨着他,没吭声。
“照着之前的剧本内容,用这场戏作为冲突,的确会让角色更加丰满立体。”
沈镌白解释道:“是可以有,但没必要。女主和女二都喜欢男主,这样的冲突在一个爱情剧里面已经足够了。”
“所以你觉得,一个女性角色的行为动力就只会依靠爱情?”岑虞气笑了,反问道。
她想饰演的是一个被摧毁自我后,不断撕裂与挣扎的形象,而不是那么单薄的恋爱脑。
“还是说,你很喜欢两女争一男的戏码?置身其中很高兴吧?”
“”沈镌白盯着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不屑掩饰的嘲讽,把他的意思曲解的莫名其妙。
他无奈地叹气,“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要真想演,可以不改戏,我让导演拉灯拍。”沈镌白做出让步。
“拉灯和删了有什么区别?”
戏剧的张力根本没办法表现出来。
岑虞一向是那种,要么不演,要么就要很认真的完成一个角色塑造的人。
“……”
气氛有些僵持。
沈镌白沉默不语,对上她的眸子。
半晌。
他缓缓地开腔,声音低低沉沉,透着隐约的示弱意味。
“但我接受不了。”
即使知道是演戏,也不能接受她在别人身下,被暴力的赏析与把玩。
“”
“沈镌白。”岑虞眼睫微抬,淡淡地开口,“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她的声音冰冷疏离,每一个音咬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