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记得清楚,重新拎出来提及。
“不是说当什么也没发生吗。”岑虞的声音冷淡,“我要睡觉了。”
她抗拒的意味明显。
“”
沈镌白皱了皱眉,手肘撑着半起身,掰着她的肩膀往回,“可我想知道。”
岑虞被迫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着面。
帐篷的空间狭小,虽然她看不见,依然能够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清爽的鼠尾草海盐味。
“”
到现在这种时候,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
岑虞没来由有些烦躁,她反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冰岛。”
她一直很费解,像沈镌白那么热衷于工作,恨不得一天拆成二十四小时的人,怎么会浪费这么多天,待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
半晌的沉默。
“你知道的。”沈镌白垂下眼皮,无奈地笑笑,语气里透着淡淡的自嘲,“你最后一次和我分手,不就是因为我没有陪你来冰岛吗?”
“”
闻言,岑虞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那她可真不知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
“你是怎么解读出来的?”她忍不住问。
“解读什么?”沈镌白一愣。
“分手原因。”
“难道不是吗?”
沈镌白慢腾腾地说,好像是在纠结措辞,怕旧事重提,又惹得她不高兴。
“我为了参加游戏开发者大会的比赛,没有陪你去成冰岛,之后几天都联系不上你,然后你就和我分手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出别的。
那时候他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工作上,在这样的冷战里消磨了耐心。
以至于岑虞提分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的挽留,以为她就像是以前无数次一样,闹一闹就好了。
等他忙完了手头的项目,回过头来时才恍然发觉,原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头也不回地走了。
“”
岑虞听他不知所谓的话语,只觉得好笑。
伤人者不自知,她难受了很久的事情,以他的视角,却只能看到其中最无关紧要的一角。
“所以呢?”沈镌白突然拐回话题,“我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该换你了。”
“你上一次来冰岛是什么时候?”他不死心地想要刨根问底。
“就是你在比赛的时候。”岑虞不想憋着难受,索性敞开了说。
“我自己去的。”
一个人。
在哥本哈根机场转机的时候,手机还被偷了。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忘记沈镌白游戏开发者大会决赛的日子,费尽艰难地赶了回去。
会场里的工作人员指错了路,岑虞误打误撞进了选手开发区。
当时开发区已经空无一人,所有的选手都去了主会场做游戏演示。
在乱七八糟的数据线中间,岑虞一眼认出了沈镌白的电脑。
笔记本电脑阖着,上面放着一部莱卡相机。
岑虞一直知道他喜欢收集相机,多到认不全,以为又是他新买的。
她没想那么多,怕错过他的比赛结果,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就往主会场跑。
沈镌白带着团队走上颁奖台时,她踮着脚,努力地抓拍,替他记录下荣光的一刻。
岑虞低头预览拍好的照片时,就那么不经意地,看见了沈镌白和姜芷的照片。
小小的相机屏幕里,他们彼此相依偎。
偌大的华丽舞台上,他们彼此共荣光。
岑虞抱着相机,帽子口罩遮得严实,淹没在人群里。
好像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后来她删掉了拍好的照片,把相机放回原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
“比赛最后一天,我去了。”岑虞坦诚地说,不再难为她自己,释然地讲述她的视角。
“你和姜芷的照片,那时候我就看到了。”
闻言,沈镌白眼皮倏地掀起,伸手打开了帐篷里照明用的露营灯。
瞬间,帐篷里恢复了光亮。
岑虞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她从睡袋里抽出胳膊,挡在眼睛上,低低地嗔怪,“干什么啊。”
“为什么当时不和我说。”沈镌白眉心拧成了一团。
那天他在领奖台上,明明在人群里好像看见了岑虞的身影,结果后来也不见她来找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沈镌白扯下她盖在脸上的手臂,漆黑的眼眸凝着她,认真而严肃。
“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
岑虞和他对视,他的目光灼灼,坦荡而真诚,很难让人不信服。
半晌。
她垂下眼帘,轻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