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下滑,露出一段藕节似白皙的小臂。
江昼蹲在她的床边,把她的手往下拉,轻声细语,“婉婉,跟我回去了。”
“”
唐婉困倦地睁开一只眼睛,意识没有清醒过来,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睡前的气还没消,抬起另一只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
在安静闭塞的空间里,分外清晰。
岑虞愣在那里,看呆了。
就连江昼,也被她突然的巴掌给拍蒙了,怔怔地看着她。
唐婉皱起眉,嘟嘟囔囔,“看到你这张脸就讨厌。”
“整天招蜂引蝶,我说什么了吗?我和别人对个工作就不高兴,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说完唐婉又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岑虞捂着脸背过身,纯当没看见,唐婉这也太虎了,都说打人不打脸,巴掌哪能乱拍。
第二个巴掌过来的时候,江昼依然是没有躲开,随着她使性子发脾气,打在他身上,然后才抓住她不怎么安分的双手锢住。
“嗯都怪我,以后这张脸我只给你一个人看。”他低声地安抚,一点没因为那两个巴掌生气的样子。
唐婉盯着他的脸,冷白的皮肤上有被她打出来浅淡的红。
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不再吭声。
“”
离开的时候,江昼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唐婉揉着眼睛,一脸困倦,脑子还不带转的。
岑虞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比较幼稚。
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婉回过头,“虞虞,明天你等我,我们一起回南临。”
“好。”岑虞答应下来,关上门,呼了一口气,总算把折腾人的祖宗送走了,她看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
第二天岑虞一觉睡到了快中午,她估摸着唐婉人也没那么早醒,她换了身衣服,去到招待所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些回去路上要吃的,才开始联系她。
偏偏唐婉这个不靠谱的,怎么也联系不上。
打到后面,电话干脆被摁掉了,岑虞皱了皱眉,发出一声轻啧,“搞什么啊。”约她一起回去,自己又联系不上。
“怎么了呀,今天还要不要续住?留下来多玩两天啊。”结账的时候,招待所的老板娘玩笑道。
这一家小卖部也是老板娘开的,平时她就一直坐在这里守着店,晚上也营业,是镇上唯一一家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店铺。
老板娘丈夫七八年前死了,她有两个儿子,大的在外面念大学,小的在镇中学念书。
在这样的小镇里,一个女人独自供两个孩子读书,可想而知是要有多累。
岑虞客气地笑了笑,“不了,我和朋友约好了今天走。”
老板娘点点头,一脸了然,“哦,是你们剧组的那个年轻帅小伙吗?”她知道江昼多续了一天房,以为是和岑虞一起的。
岑虞付了钱,把吃的一件一件装进帆布包里,还没来得及解释,老板娘转了转眼珠子,凑近了她小声嘀咕,“那小伙子长的那么好看,就是私生活看起来有些不检点啊,你要小心一些。”
闻言,岑虞一愣,有些不明白。
老板娘捂着嘴和她咬耳朵,“昨天晚上大半夜了,他戴着个口罩来我这儿买那个,一买买了好几盒。”
岑虞顺着老板娘的视线移到货架上空了的一层,面色一滞,瞬间懂了她说江昼买的是什么。
小镇里就是这点不好,谁都认识谁,干点什么都能被知道。
耳边老板娘还在啧啧感慨,“年轻人就是体力好,早上我回招待所弄早饭的时候,还能听见动静呢,人姑娘声音都哭哑了。”
“”岑虞呵呵干笑,有些接不上话,真的是听不下去,她满脸写着尴尬,在心里估摸着,唐婉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这时,小卖部门口的风铃晃荡,走进来一个人。
老板娘结束了和她的闲言碎语,目光移到门口,“哎呀,沈老师,下课啦?买点什么。”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拿包烟。”
声音低低沉沉很有磁性。
岑虞的呼吸没来由地一窒,抬起头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沈镌白还穿着昨天那一身衣服,清爽干净,脚上踢踢踏踏踩着一双黑色的运动拖鞋,散漫而随意。
他低着头,好像感受了来自岑虞的光压,眼皮微微掀起,正对上她的眸子,平静无波的瞳仁里,倏地亮了光。
“你还没走?”他问。
“就走了。”岑虞拎起帆布袋。
沈镌白扫一眼腕处的手表,“来不及了吧,去县里的大巴十二点发车。”
“没事,我晚上搭六点那趟。”
冰溪镇地处偏僻,每天只有两趟去县里的大巴和外界勾连。
一路上车程要四五个小时,又因为都是崎岖的山路,一侧就是悬崖,不是当地人,根本没人敢开那路,所以他们剧组进山,也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