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自己站起来滑,只能搓雪球玩打发时间。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用法语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
她抬起头看过去,旁边出现一个年轻的法国男人,棕发蓝眼睛,五官深邃,鼻子有一颗银色的鼻钉,右手撑着一块单板,身上穿着偏嘻哈宽松的雪服。
法国男人对上她的眼睛,瞳孔发亮,又说了些什么。
岑虞摊手做了个手势,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法国男人挠了挠头,反应过来,竟然切换成了蹩脚的中文,“哦,对不起,我刚才、太高兴了,忘记你、不会法语。”
他一段词一段词地拼,好像还不太会组句子。
“你是岑、虞,对吗?”他问。
“我很喜欢你的电影。”
闻言,岑虞一愣,倒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粉丝。
原本怕对方是来搭讪的戒备稍稍降低一些,她笑了笑,没有避讳地承认,为了照顾他语速跟着放慢,“是啊,谢谢你。”
听到她的肯定,法国男人更加高兴了,干脆坐在她旁边聊天。
“我很喜欢你,”他又一次说道,“因为你,又喜欢上中国,还学了汉语。”
“可不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他问,带有法国人的直接和浪漫。
“”岑虞笑了笑,然后委婉地拒绝,“不太方便。”
法国男人闻言,有些微的失望,但并没有放弃,转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
岑虞有些没耐心,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交谈,毕竟人家那么热情的说是她粉丝。
法国男人看一眼她脚上的双板,转移话题问道:“为什么你用这个,不用这个?”
他指了指边上立着的单板,“这个比较帅。”
单板对于新手来说,虽然难上手,但是在初级雪道上滑好了,看起来确实会比双板看上去帅气许多。
而双板的发挥空间则到了中高级雪道,才能展现出它的自由度。
岑虞目光落在不远处,看见沈镌白带着眠眠一步一步往她这里走。
“我先生帮我挑的。”她心不在焉地解释。
法国男人皱了皱眉,有些听不懂,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他还不知道‘先生’这个词在汉语里的另一个意思。
沈镌白走近时,听到了他们最后的对话,对着法国男人用法语复述了一遍,“她说是她丈夫给她挑的。”
他的法语发音标准,小舌音震颤,只是语气有些冰冷,失去了法语语种里独特的浪漫缱绻。
“”法国男人看向面前出现的男人,身形挺拔高大,护目镜被他推到上方,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像是领地被侵犯的狮子,浑身透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了沈镌白脚下踩着的双板,还有扑进岑虞怀里的小家伙,以及三人款式颜色统一的滑雪服,脸色蓦得一僵,只能悻悻离开。
看到男人识相地走远,沈镌白眯了眯眸子,看向岑虞。
“”岑虞摊手,赶紧撇清,“是他先找的我聊,我也不想。”
沈镌白嗤笑一声,没再计较,“起来吧,轮到你了。”
岑虞踩着滑雪板,光坐着不觉得,等到自己站起来要走要滑,怎么都不得劲。
一点不像她看眠眠滑起来那么简单轻松。
她逆着雪坡向上,从最简单的走和刹停学起,走两步,就自己往下滑了。
沈镌白极有耐心,一遍一遍的示范。
倒是眠眠抱着两根用作支撑的雪杖,着急地说:“哎呀,不对不对,妈妈你做错了。”
她滑到岑虞身边,跟着沈镌白一同做起了示范。
“”岑虞挫败感更甚了,真是学得还不如小朋友快。
小家伙不懂得要保护大人的自尊心,得吧得吧说个不停,就连她摔跤了也要讲:“妈妈你摔错方向啦,不能向后摔,爸爸说了要侧着摔,这样才不容易受伤。”
“”
沈镌白扯着岑虞的胳膊把她拎起来,“你再试一次。”
然后转头把看热闹的小家伙滑雪板卸了,捂住她的嘴抱在怀里,“迎着风讲话会拉肚子。”
眠眠眨了眨眼睛,声音从沈镌白掌心里泄露出来,“为什么迎风讲话会拉肚子呀?”
“因为风会从嘴巴里进去,吹凉你的小肚子。”沈镌白一本正经地说。
“那为什么爸爸在说话?”眠眠很聪明地发现了漏洞。
“因为爸爸是大人,大人的抵抗力比小朋友要强。”说得煞有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眠眠是信了,自己捂着自己的嘴,为了不让风进去。
就算看到岑虞滑雪姿势不对,半天学不会的时候,小家伙抿着嘴角,犹豫了半天,但为了她不拉肚子,决定还是不开口好了。
耳根子总算清净以后,岑虞渐渐也找到了些方法,慢慢能以很慢的速度往下滑。
一直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