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但光听这样愚昧落后的言论,已经足够让人生气了。
她的表情变得认真,转过头凝着丽苏,“不是这样的。”
“你看你在电影里演的角色就不是这样,她选择了自己热爱的舞蹈事业,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每个人的意义都该是不一样的,而不是被归类于女人、男人这样一个同一的群体。没有人是生来就是附属于谁,生来就要被奴役。”
丽苏睁着眼睛,怔怔地盯着岑虞薄唇一开一阖,说着她似懂非懂的话。
眼前原本漆黑的前路,好像突然豁开了一道口子,透出了些许光亮。
后来的几天,西南地区下了很大的暴雨,剧组为了安全考虑,停工三天。
三天的时间,岑虞待在剧组也没有事情,索性飞回了南临。
因为刚好碰上了冬至,她在唐婉家开的一家餐厅里定了位子,想着带眠眠和陆淮予出去吃一顿,当作是过节。
回家去接他们俩的时候,陆淮予一身家居服,明明是宽松休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依然衬得他整个人挺拔修长,浑身透着矜贵优雅的气质。
他手撑在门框,眉心微微皱起,好像并不太欢迎岑虞的到来。
尤其是在她说明来意后,他的余光似不经意地扫了眼厨房。
岑虞有些狐疑,视线顺着看过去。
厨房的门半掩着,看不清里面,很安静,好像并没什么特别的。
“你家门口墙皮怎么掉了?”她随口一问,“上次来我看还好好的。”
这么个高档小区,别是什么豆腐渣工程。
“……”提起这个,陆淮予脸色黑了黑,“被沈镌白敲门震的。”
闻言,岑虞脱鞋的动作一顿,“他来干什么?”就那墙皮缺损的程度,得是敲的多大力。
“还能干什么?来问我孩子的事儿。”
岑虞皱了皱眉,“我不和他说了不是吗,怎么还来。”
陆淮予双手抱臂,“你以为他那么好糊弄?”
沈镌白也就是不敢当着岑虞的面横,跑到他这儿来折腾,差点没吓坏他家里的小姑娘。
“那你怎么糊弄的?”
“……”陆淮予薄唇轻抿,“我说孩子是我的。”
“这他能信?”他们这几个家里小的谁不知道,陆淮予精神洁癖,压根就不沾女人,说是他的孩子,还不如说是岑虞的更令人有信服力。
陆淮予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没什么耐心地说:“但我现在不想帮你糊弄了。”
“你和沈镌白的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他问。
“……”岑虞垂下眼睫,沉默不语。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也不确定沈镌白对眠眠的态度会是什么样的,毕竟他好像一直就不怎么喜欢小孩子。
而她对感情的需求,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幼稚的及时行乐了,虽然他后来一直忙着工作,连及时行乐也没怎么给到。
况且沈镌白也说过,和她没有未来。
就这一句话,一直像是根刺,扎在她心里。
良久。
陆淮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逃避没有用。”
“……”
岑虞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
她一向不是什么墨迹的人,想到什么就去做,只是在对沈镌白的态度上,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话说到这里,已经尽了。
他们聊完以后,岑虞去到房间找眠眠。
小家伙正在撇着嘴练字,胖嘟嘟的胳膊上蹭到了铅笔灰色的印记。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眠眠到现在不过才将将三岁,就被陆淮予揪着练字了,日子过得还挺惨。
眠眠看到来解救她的妈妈,什么也给忘了,高高兴兴地就拉着她的手出门。
陆淮予说他工作累了,推辞着没一起去,反倒是一直催着她们走,赶人似的,也不知道着急什么。
云水间餐厅,是一家做传统京菜的店,唐婉是饭店的合伙人,给岑虞留了一间包厢,服务生也都是信得过的,私密性很好。
岑虞带着眠眠进了包厢,就把口罩墨镜摘掉了。
云水间的大厅用餐区域有一个很古典的舞台,时不时会有民乐演奏还有京剧表演,氛围感十足。
等菜的功夫,眠眠坐在儿童座椅里坐不住,两条小短腿悠悠的晃荡。
听见外面音乐的声音,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妈妈,我想出去看表演。”刚刚进门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舞台看,这会儿念念不忘。
大厅的人很多,岑虞并不方便出去,她犹豫片刻,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女服务生,“我让姐姐带你去看好不好呀?”
眠眠点了点头,被抱下儿童椅子,牵着服务生的手去了大厅。
小家伙看得兴奋入迷,时不时拍手,咯咯地笑。
服务生的耳麦里响起声音,经理让她去办公室,听语气是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