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要蓄势待发时,砰得一声,客厅传来巨响。
岑虞瞬间清醒,睁大了刚才还是迷离朦胧的眸子。
“”沈镌白掰过她的脑袋,在她薄薄的耳垂上轻咬,示意她专心。
岑虞显然没办法像他一样忽视客厅里的异响,手脚并用地去推他,“哎呀,你干什么啊,外面那么大动静。”
身下的人不配合,沈镌白也没办法真的按住她硬来,只能忍着难捱,松开了她。
岑虞手忙脚乱地穿上了睡衣,赤脚跑去了外头。
只见客厅的阳台外,偌大的檀木盒子倒地,里面的青瓷花瓶碎了一地,刻刻隔着玻璃和她对视,汪汪地低声叫唤,一脸无辜,好像这花瓶不是它打碎的。
“”
岑虞无奈地摇头,走过去打开推拉门,把它放进来。
门将将开了个小缝,刻刻嗖得一下就蹿了出来,连蹦两下,在拐角和沈镌白碰了个面,然后头也不回跑进了卧室。
“”沈镌白的目光落在阳台里的一片狼藉,额角的青筋直跳。
那个青花瓷瓶是明清时期官窑出产的,他好不容易买来是准备当作今年的寿礼送给岑老爷子的。
沈镌白抬头拧了拧眉心,浑身的火快压不住了,他和这只狗是真不对付。
偏偏岑虞还不满道:“你把刻刻关阳台干什么啊,瓷片划着它怎么办。”
“”沈镌白站在阳台里打扫着地上的瓷片,也不见她关心关心自己。
外面的动静闹太大,眠眠揉着眼睛从儿童房里出来,嘟嘟囔囔,“妈妈,什么声音啊。”
岑虞看还把小家伙吵醒了,把她抱起来,在怀里哄,“没事没事,你继续睡你的。”
就这样她带着眠眠重新回了儿童房,陪小家伙睡觉。
沈镌白的脸色甚至比窗外的夜色还沉。
怎么还能让一只狗爬到他头上去了。
收拾完阳台,岑虞还在儿童房里待着,沈镌白知道今天晚上是彻底没了,憋着火去了浴室冲凉。
岑虞好不容易把小家伙哄睡了,余光瞥见阳台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升起一股愧疚。
她敲了敲浴室门,“你还好吗?”
岑虞抿着唇,语气顿了顿,小声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沈镌白抬手关掉了淋浴,浑身冰凉,他的声音微哑,“不用,我已经好了。”
闻言,岑虞放下按在扶手上的手,转身回了卧室,这一晚上闹得真是够呛。
然而等她看到卧室里的一幕时,步子彻底僵在了原地。
沈镌白从浴室里出来,脖子上挂着白色毛巾,在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湿漉漉的黑发散乱地垂在额前,他的眼眸低垂,看上去情绪一般。
因为洗了冷水澡的缘故,周身都是凉意,连带着靠近岑虞时,她都感觉到了一股冰凉。
她的肩膀一颤,缓慢地回过头去看他,以一种颇为悲悯的眼神。
沈镌白一愣,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站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岑虞侧过身体,给他让出了位置,以便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沈镌白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卧室的大床上,刻刻在他睡觉的那半边,扎扎实实拉了一滩尿。
空气里飘散出浓郁的味道。
“”
小家伙舒舒服服地蜷缩在他的枕头上,眼珠子懒散地瞥过来。
好像在说——
你看,现在是我的地盘了。
“我能揍它吗?”沈镌白紧咬着牙问。
岑虞同情地看向他,然后摇了摇头,“它还小,你让让他。”
“汪汪——”刻刻叫唤了两声,好像是在附和岑虞,有人给它撑腰,小家伙嚣张不少。
它跳下了床,在岑虞的脚边乖巧地蹭蹭。
岑虞低头瞧它毛绒可爱的模样,弯腰把它抱进怀里,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宠溺地训斥了一句,“小坏蛋,下次不可以尿在床上了。”
卧室的床脏了不能再睡人,岑虞又实在是困,决定等第二天打扫的阿姨来了再说。
“我去眠眠房间凑合一晚,你也睡书房吧。”说完岑虞抱着刻刻,转身只留给沈镌白一个背影。
“”
刻刻趴在岑虞的肩膀上,探出个脑袋看他对视,玻璃珠似的眼睛,一眨一眨。
像极了得意的胜利者。
“”
沈镌白在书房里,一晚上就没怎么睡好。
一半是被家里新来的小东西气的,一半是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堪忧。
总不能连条狗都比不上吧?
辗转反侧里,的沈镌白一大早就醒了,他撑起身体,手掌按在额角,一阵阵的抽疼。
客厅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刻刻乖,把药吃了。”女人的声音温柔,轻声细语。
沈镌白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