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朱祁镇头也没抬的说着。但很快又停了笔,他在想牟木是不是给自己送银子来了,他是不是需要把钱僧保支开呢,毕竟这个大伴还是不错的,唯一就是贪财了一些。他一直想的就是对方主动把所贪的银子交出来,可惜的是一直未见其动静。
如果牟木真是来送银子的,让他给看到的话,他会怎么办?就算是那个时候在交银子上来也等于是被迫的,不属于主动认错的吧。
朱祁镇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牟木已经走进了大殿,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委屈般的模样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为何要行如此大礼,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朱祁镇脸色带着一丝的讶然之意。
大明虽然有跪拜礼,但并不是每一次见到皇上都要行此大礼的,只有在特别激动,或是特别气愤的时候才是如此。
朱祁镇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这便有此一问。借着这一问,牟木抬头说道:“皇上,锦衣卫领旨拿人,虽然最近拿的人多了一些,但他们的确都有可疑之处,还有些人已经确实了证据,随时可以治罪了。但不知道为何皇上突然不让抓人了,又没有给臣旨意,现在臣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办差了。”
“嗯?”这一番话说下来,把朱祁镇都给弄懵了。
什么停止抓人,他没有下这样的旨意呀。好奇之下,他问着,“爱卿,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是。”看着朱祁镇那迷茫的样子,牟木就知道,此事是蔡忠私自而为。即是如此,事情就好办了,这一回定然要对方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不指着这一次事情就将对方给打倒了,但至少打压一下对方的气势,也让更多太监看明白,现在谁才是那更坚实的粗腿。不要小看这个影响力,说起见风使舵的本事来,太监称第二,是无人敢说是第一的。
当下牟木就把锦衣卫出去办差调查、抓人时候遇到的问题境都讲了出来。听那些阻挠他们的官兵说,是御马监的命令,现在弄得锦衣卫不能如期办工不说,甚至有一些官员的态度已经变得嚣张了起来,他们一边说着杨系比南明强,一边还说着南明朝廷的不是和锦衣卫的无能,说是连政令都不能统一,这样的国家还谈及什么打胜仗...”
“够了。”龙椅上的朱祁镇发怒了。
当然,这火气可不是向牟木发的,他是在恨蔡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拆台竟然拆到自己人头上,实在是让人听了气愤。
眼见朱祁镇发了火,牟木是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但眼神没有忘记向着一旁站立的钱僧保上看去。
读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知道这是要自己出场了,钱僧保轻轻一点头,便即开口道:“皇上,要说这一阵子蔡公公的确是嚣张了一些。依仗着以前立下的那一点功劳,是谁都不放在眼中。尤其是这一阵子,听说已经有很多官员都找到了他,还有不少要拜他当干爹的呢。呵呵,想一想多可笑,读书人竟然拜大字不识多少的蔡忠为干爹,这股风若是不好好杀一杀的话,怕是最后会出现尾大不掉,甚至是党·争的事情发生呀。臣就在想了,会不会有一天,这些官员都不看圣旨了,不知道皇上是谁了,要看他的脸色去行事呢?”
钱僧保这一开口,那岂止是向伤口上撒盐,这分明是在伤口上出刀呀,且还是一刀接着一刀,直想把那些肉都给剁碎了的意思。
朱祁镇最不喜欢,也最顾忌的就是党·争了。这不仅是他,便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会有所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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