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怜悯着某个年轻漂亮的女招待,我还可以理解……”格林提着马鞭,从茶几后绕出来,站在班的面前,偏着头,奇怪地道,“可你居然为这种货色违反规定,告诉我,班,你的精神还正常吗,你是不是也会像那些教会的人说的那样,忽然间发疯起来?”
班面色骤变。
为了对人们形成震慑、让所有人都不敢接触邪~教徒,大部分教会对失控者的惩戒手段,皆是最严酷的火刑。
班脸都白了,再也不敢有所隐瞒,磕磕巴巴地说出了原因:“不、不是的,格林先生,其实是……其实是……希贝尔快够年纪了,我,我只是……不想让希贝尔在这最后半年里——”
威斯特姆毕竟是隶属于莱茵王国的官方城镇,虽然这个世界包括莱茵王国在内的国家都有刑法对下不对上的默认潜规则……但至少在明面上,拥有权力的绅士们得做出点儿体面人该有的人样来。
例如,所有人都知道威斯特姆的招待来历不明、身不由已、没有任何福利待遇、没有工资退休金、甚至连正常三餐都不能保证,但绅士们还是在纸面上给这些可怜人们“落实”了那么几条看上去似乎很人性化的“劳动保障”。
其中一条是,在威斯特姆从事特殊行业的招待们,工作满十年或是年龄超过二十六岁,欢场业主们就必须终止“工作合同”。
这条规定究竟是帮助招待们看到自由的曙光、还是便于业主们合理合法地抛弃处理“不良资产”且不提……总之,能脱离“东家”,至少可以让招待们不再继续被迫服用对健康危害极大的、本应该是给牲畜用的催肥剂,有希望能活到三十岁以上。
希贝尔确实快要到二十六岁了,至少她的“合同”(卖身契)上是这么写的。
加西亚·格林听到这个解释,先是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金币女士啊,班,我可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的手下有你这样纯洁善良的小男孩!”笑出眼泪的格林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挥起马鞭、往班密布鞭痕的身上招呼,“你值得夸奖,亲爱的班,这是我给你的奖励,喜欢吗?啊?喜欢吗?”
痛得满头大汗的班咬紧牙关,不敢发出惨叫。
“国王游戏”进行时,如果国王言明了奖励,接受的人胆敢表露出抗拒,就绝对没有好下场。
格林连续挥了十几鞭子,直到自己有些气喘了才停下来。
在被痛得快要晕过去的班发现他在喘气前……格林看似轻松地转身,回到茶几后的沙发上,坐下来,将轻微颤抖的右手藏到茶几下,用左手拿起酒杯。
这个恶劣的男人,借着喝酒动作掩饰喘息时,隔着酒杯看向班的眼神,满是嫉妒。
他过了四十了,体力、体魄都被班这样才刚三十岁的人远远超过。
肆意践踏这些青春鲜活的生命,才能让他找到几分平衡。
地下室的楼梯忽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敢在格林放松时前来打搅的,“优雅梦幻”几百名员工中只有一人——招待中的头牌、年仅十九岁的菲芘。
推开地下室铁门的果然是金发碧眼、美貌惊人的菲芘,她只穿着性感的睡裙慌乱地跑进来,眼睛里只有格林,完全看不到被抽得血糊糊的班和半死不活的希贝尔。
“不好了,加西亚,上面、上面发生了很可怕的事!”菲芘抱住格林的胳臂,神态动作自然亲密,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老板和员工,“我、我听到好多人在乱跑乱叫,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格林喜欢这种给予几分好处便会连自身立场都看不明白、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与别不同的年轻蠢货,温柔地道:“别紧张,亲爱的,你先呆在这儿,哪也别去,我先上去看看。”
菲芘乖巧点头,看格林离开背影的目光中全是倾慕。
她很美,又年轻,以她这个年纪的阅历确实也不可能分辨得出加西亚对她的“额外温柔”究竟只是亵玩,还是真正被她美好的原始资本打动。
格林离开,希贝尔终于敢动弹了。
自诩国王的加西亚·格林没有兴趣在希贝尔这种垃圾货色身上浪费力气,但班的遭遇也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吓得不轻。
一整天水米未进的希贝尔,看见班的惨状后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细微地轻声道歉。
班摇摇头,别过脸去,没有看她。
希贝尔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抬起眼皮看了下茶几上的水壶,感觉更渴了。
“菲芘……菲芘,你能给我点儿水吗?请求你……”希贝尔抱着一丝希望,鼓起勇气出声哀求茶几后年轻的招待头牌。
菲芘转头看了下她,拿起水壶倒了杯水,起身绕过茶几。
希贝尔努力抬起头想喝水时……菲芘把杯子里的水泼到了她脸上。
“呐,喝。”菲芘轻蔑地抬着下巴,甩了甩杯子。
希贝尔直愣愣地看着她,眼睛里的火光渐渐熄灭,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麻木状态。
班转过脸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