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来一样。”
所谓公共磨坊,就是民政司租了两个门面、把从威斯特姆带过来的饲料粉碎机……呃,磨制机器和小型菜油发电机装进去的市民服务点,收取和当初巴顿干员在西城门外贫民区同等的费用,为市民磨制玉米粉、麦粉、乃至豆粉。
这两处公共磨坊的存在,对于同样位于东城区、还在利用古老的水利石磨的私人磨坊来说无疑是降维打击……从公共磨坊开门营业的那天起,那些私人磨坊的客源便直线下降。
“有人把我们内部人员的调动情况透露出去了?”雪莉女士眉头拧了起来。
“应该是了。”干员有些蛋疼地道。
能知道市政厅干员行动动向的,除了上任市长留下来的“合同工干员”,还有大量合同工青壮。
这么多人里面有那么个把个“聪明人”兜售市政厅情报赚“外快”,是没法控制住的。
雪莉女士思索了下,道:“蹲点抓不到人,那试试从源头查起吧,阻碍公共磨坊经营的人肯定跟那些私人磨坊脱不开干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同意的话,我想把手头没有太重要事情的人带走,去针对私人磨坊进行调查。”干员道,“不过这样的话,确认新增户主的事儿就得往后放一放了。”
“没事,磨坊那边比较重要。”雪莉女士当即道。
利用平价煤供应完成城内居民普查是赵姐女士要求的民政司权责,私底下,赵姐女士也给雪莉通过气——如果居民因眼馋平价煤供应而自行分家,政策明面上不支持,但也千万别阻扰。
雪莉女士私底下琢磨了挺久也没明白赵姐女士的用意,直到雷克斯先生提出税制改革后才恍然大悟:因纳得立不需要几十人乃至几百人抱团的大家族,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
曾经在还算小康的平民大家庭中长大的雪莉女士,对人口众多的大家族并谈不上多么强烈的留念之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讨厌这种人多嘴杂的大家庭的。
在这种家庭里生活,不够强势的人一定会遭遇来自血亲的、如跗骨之蛆一般无法轻易逃离的恶意。
也因如此,身为民政司副长的雪莉女士才会对“偷奸耍滑、分家领煤”的人家抱持放任态度。
“你把人领过去吧。”雪莉女士叮嘱道,“如果发现问题,不要贸然出动,先通知楼上治安司。”
“放心吧女士。”干员笑着朝雪莉女士一点头,大步生风地离开去干外勤。
见他如此有干劲,雪莉女士不由一笑。
这位干员也是上任市长留下来的“合同工”,和蒙克探员一样十分认同现在这个全新的市政厅的施政理念,是最早主动往现在的因纳得立政权靠拢的第一批人。
他们并不因雪莉女士这批女官的出身而对她们施加有色眼光,相反,在确认了雪莉女士、希贝尔女士确实具有让他们信服的业务能力后,他们也愿意给她们充分的尊敬和信任。
心里面盘算着下次考核时给自家部门的干员打好评分、为他们争取“转正”编制,雪莉女士又很快全心投入工作中。
吉米副长和蒙克探员离开市政厅时,市政厅里剩下的民政司干员也被召集起来,奔赴东城区。
市政厅主楼一层,只剩下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的文员。
市政厅对面的建筑里,一群人亲眼看着干员走空,领头的人立即沉声下令:“出发!”
这群作普通市民打扮的人迅速行动,从各个出口离开,在街道上随便转了几步,便装成是到民政司登记的一般市民,涌进民政司窗口大厅。
没几分钟,这些假装成普通市民的人以“你踩着我的脚了”这种拙劣的借口,在民政司服务窗口大厅内大打出手。
民政司的办公室在一楼,距离对市民开放的服务窗口只隔着一条走廊,听到动静的雪莉女士朝外看了眼,要求容易惹事的菲芘不准离开办公室,自行出来调解。
类似的事,雪莉女士处理过不少……文盲率达90%的市民本来就谈不上多高的道德素质,为一块煤、一把麦秆就全家出动与邻居家群殴的冲突民政司听过很多,对接普通市民的服务窗口发生什么奇葩事都是有可能的。
上任不到两个月就有着丰富民事调解经验的雪莉女士刚出现在服务窗口大厅,那些互殴的人就像是急于让她判定对错一样,涌到她身边去,大声吵吵嚷嚷。
雪莉女士本能地感觉到不对,气愤中的市民要是矛盾激化到动手这一步,哪怕是一群干员在场也要费劲好会儿才能拉开,这些人整齐划一地冲向她讨说法的动作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没等雪莉女士反应过来,如人墙一般把她包围起来的人中,有人伸出拳头,毫不留情地挥向她的下颌。
涌到雪莉女士身边的人仍然在愤慨地互相叱骂、愤怒地挥舞拳脚,把正经来登记的市民队伍撞得东倒西歪。
这些人制造的混乱中,雪莉女士被捂住嘴巴、又被臭烘烘的大衣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