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冯鸿祯是柯康综合征患者,也是秦氏新药mn的临床试验病人。柯康综合征属于绝症,但秦氏的这款新药却有不错的抑制效果。
只是柯康综合征患者很少,研发投入大,这款药目前还属于天价药品,冯迁为了给儿子治疗几乎倾家荡产。
上个月冯鸿祯突发急症不治身亡,尽管医生说是他自己吃了相冲药物出现严重过敏反应,可冯迁却不信。
他觉得是秦氏的新药有问题,又因为当初是听了秦玦的讲座才选择这款药物治疗,于是便偏执地盯上了秦玦,想给儿子报仇。
冯迁早年混社会,本来就有案底,后来妻子去世才为了照料儿子收手。
现在唯一的儿子没了,自己也倾家荡产,他只剩下报仇这一个信念。
上回被拘留时警方开导过他,看来是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他选择剑走偏锋。
不过冯迁刚刚也说,只要秦玦亲自过去换人,他不会伤害其他人。冯迁肯定知道自己逃不了,恐怕他也不想活了。
听完叶警官的话,秦玦几乎没有思索,点头道:“我去换人。”
叶警官松了口气,秦玦的身份毕竟不一般,他能同意涉险配合,显然最好。
而程越霖淡淡看了眼秦玦,没再说话。说句不好听的,他根本就不想去管秦玦的死活。
这时,沉寂了许久的屏幕中,再次传来了阮芷音的声音——
“大哥,仓库就只有我头上这一顶窗户的光,怎么还这么热?你们也都流汗了,这儿就没有风扇?”
叶警官眼神略顿,凝眉一瞬,快步走到另一位警员身边:“找一找,窗口朝着西南方向,只有一顶窗户的仓库。”
另一边,昏暗的仓库中。
阮芷音话音刚落,阖目坐在沙发上的冯迁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旁边那个身材魁梧,戴了口罩,鼓捣着破旧风扇的男人,捂嘴咳嗽一声道:“去把直播关了吧。”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风扇,走到一台电脑前,沾满灰尘的手快速敲了几下键盘。
站起身后,正好看到对面疯狂摇头的林菁菲,男人紧紧拧起眉,满不客气地开口:“你他妈摇什么头,费尽心思骗我们去抓人,是盼着我们露马脚给警察?”
他跟踪林菁菲三天才把人给绑来,对方当时挠花了他的脸,害他回去被媳妇揍了一顿,故而对林菁菲很不客气。
冯迁在确认男人关上了直播后,突然哑声开口,“行了彪子,你们几个都赶紧走吧。”
“迁哥?!”彪子惊讶看他。
冯迁又咳嗽了一声:“你们都有老婆孩子,我却没想全身而退。人在这,等秦玦联系就行了,你们不必陪我。”
“彪子,你自己有本事。以后收手别再干了,出去避避风头,赚钱养家。”
说完停顿一会儿,冯迁叹了口气,又道:“万一还是被我连累进去了,出来了也记得好好过日子。这回就算我对不住你和阿振,快带他们走吧。”
冯迁原本想开着直播和秦玦对峙,可这样就需要彪子留下帮他。临到此刻,他还是念着往日情谊,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要秦玦过来,他总能帮儿子报仇。
“可是......”
冯迁凝眉看他:“听我的,走吧。”
阿振拦住了还想再开口的彪子,顿了顿,低声说到:“那我们走了,迁哥,你保重。”
说罢,他拽着彪子,招呼着另外几个戴了口罩墨镜的男人离开了仓库。
他们走后,偌大的仓库中,只剩下阮芷音、林菁菲和冯迁。
冯迁看了阮芷音一眼,随后把她拽到林菁菲身边,又将她一只手铐在仓库的水管上,但却解开了她手上原本的绳索。
同时被上了手铐的还有林菁菲,只是她比阮芷音的待遇差了不少,不仅被冯迁铐上了双手,还被拷了双脚。
即使停止了直播,林菁菲嘴上的胶布也没被撕下,似是被冯迁给直接忽视了。
“等秦玦来了,我会放你走的。”
这句话,像是对阮芷音说的。
说完,冯迁又走回了仓库另一边那个破烂残缺的沙发,阖上了眼睛,似乎没什么兴致再看她们。
林菁菲眼神复杂地看向阮芷音,糊着胶布的嘴支支吾吾。
阮芷音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冯迁,尝试着伸长手,勉强撕掉林菁菲嘴上一半的胶布。
她动作太快,胶布瞬间沾掉半张脸的汗毛,林菁菲的嘴唇也被撕出血丝。
“看我自食恶果,你是不是很得意?”
林菁菲声音很低,却疼痛喘着粗气。
阮芷音冷笑一声,也没看她,神态疲惫地靠在身后的管子上,百无聊赖地回到:“我也被绑着,得意什么?”
不是她想帮林菁菲,但聊两句也行,至少能卸下心底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