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份堪称失败的三明治,最后双双进了钱梵的肚子。
经过上次谈话,她和程越霖隐约带着客套的关系,像是突然改善了不少。
阮芷音知道程越霖和规划局的人打的交道多,这几天总会拿审批文件中不太懂的地方去书房问他,对方倒也不吝指教。
晚上回家后,阮芷音在书房听程越霖讲完规划评估的具体流程,似有所悟地点头,下意识回了句:“谢谢。”
书桌后,程越霖悠然挑眉,漆黑的眸底含着笑意:“阮嘤嘤,你最近倒是很喜欢跟我道谢?”
阮芷音面色微怔,继而凝眉。
好像还真是,她最近跟程越霖道谢的次数的确不少。
至于道谢的缘由,也不仅来自于工作,还有生活上的。
前几天,次卧浴室的水管漏水。
阮芷音原本想请个维修师傅过来,跟程越霖说起时,男人却轻笑着摇头,让她领着他去了趟次卧。
简单瞧了几眼,程越霖转身去了杂物间,取来了备用水管。
然后在阮芷音的注视下,没两下便将备用水管换好,解决了漏水问题。
阮芷音自然不知道程越霖还会修水管,当时的表情颇为惊讶。
而程越霖瞧见她的神态,散漫扬眉,吊儿郎当道:“瞧见了?这就是家里有男人的好处。”
对上男人酝着戏谑的眼神,阮芷音顿时有些无奈。
不过还是忽略了他那点端腔拿调的态度,笑着跟他道谢。
细数下,她这些天已经谢了程越霖十多次。这个频率,阮芷音也没料到。
程越霖见她拿着审批文件愣在那,缓缓伸出手,笑着轻拍了下她的发顶。
“阮嘤嘤,接受我的帮助,不需要再多个道谢。你以前帮我补课,不也没收补课费?”
阮芷音刚回过神,又听他提起自己高三时帮他补课的事。
看着手里的审批文件,她不禁摇了摇头:“那真没想到,你现在也能看下去这么枯燥的文件。”
阮芷音的确无偿给他补过课,但那也是被程越霖打赌坑去的条件。
高三时,距离阮芷音被爷爷接回阮家,已经过去将近两年。
她知道自己口语不好,没想过直接申请学校出国,决定留在国内高考。
阮芷音的复习进度很快,升入高三的第二个月,就已经复习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开始刷起往年的例题。
巩固了基础后,又开始钻研难题。
秦玦的数学比她好,阮芷音偶尔遇到解不出的数学题,就会去隔壁的理科重点班向秦玦请教。
有次晚自习,阮芷音对着一道数学题冥思苦想半小时,却始终寻不出解法。
课间时,她起身准备去隔壁班找秦玦讲题,可旁边的程越霖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怎样都不肯让开。
饶是阮芷音脾气再好,也不免被他那副无赖的模样气到。
对方打量着她的神情,淡淡瞥了眼卷子上的题目,轻哂一,语调阴阳怪气:“这题就这么难,非得找秦玦才能做出来?”
阮芷音还生着气,当下的语气很是冷淡:“确实难,至少你解不出来。”
程越霖闻言,剑眉轻挑,那双尾梢微翘的桃花眼中,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阮嘤嘤,话别说这么满。回头我要是把这题做出来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阮芷音眉心凝起,沉道:“回头?我又不知道你会不会去找别人解题。”
“行,那你就另找道题,一个月后拿给我做。要是我把你出的题做出来了,你就答应我的条件?”程越霖音闲散,难得跟她打着商量。
阮芷音顿了顿,没应。
程越霖轻笑一,语含讥诮:“阮嘤嘤,你这是不敢跟我赌?”
或许是被少年的话激到了,或许是当时的气性还未散去。
沉默片晌,阮芷音再次看向他:“那要是你赌输了,又该怎么办?”
程越霖结实的小臂支在课桌,托腮看她,嘴角漾起浅浅弧度。
停了会儿,少年懒洋洋的嗓音飘入阮芷音耳中:“嗯,那我就去操场跑上十圈,给阮大小姐消消气。”
后来,阮芷音不知道程越霖是怎么把她故意为难的题目做出来的。
但她不得不答应对方的条件,在课间和周末的自习上给他补课。
程越霖成绩进步得很快,唯独政治始终拉胯。那时他说,他最看不下去政治课本里那些枯燥的内容。
可是现在,他却能对审批文件里的枯燥条款了如指掌。
抽回飘远的思绪,阮芷音嘴角微翘,忍不住夸他一句:“程越霖,现在的你,像是有很多......好的变化。”
程越霖眉眼深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语气不咸不淡:“哦,是么?”
“放心,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