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眼神古怪的提醒——
“霖哥,毕竟是上班,有些事还是要稍微注意一点,别给员工们看了笑话”。
程越霖当时便不明就里,这会儿才忍不住询问白博。
而白博对上他的视线,面色很是纠结,迟疑了许久,才委婉开口:“老板......要不你明天还是别穿高领的衣服了。”
程越霖凝眉片晌,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眉梢微挑,薄唇淡淡抿起,沉顿片刻:“唔,知道了。”
他倒是没料到,不过是因为过敏换了高领的衣服,竟然还会在公司里产生这种......引人遐想的误会。
白博见老板心情仿佛还算不错,如释重负,总算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走后,程越霖揉了揉眉心,轻笑一声,好一会儿才将那点不太自在的紊乱思绪清空。
正要去看仲沂送来的合同文件,桌上的手机响起——
又伸手接通了电话。
叶警官的声音带着抹不去的喜悦:“程总,你父亲当年的助理,回岚桥自首了。”
程越霖在叶警官后接到阮老爷子的电话,只身来到老宅时,碰到了刚探望完阮老爷子,准备离去的季奕钧。
两人对视间,季奕钧含笑同他打了招呼:“程总,好久不见。”
“季先生。”程越霖微微颔首,却没有像上次一般称呼一句‘小叔’。
季奕钧倒也不在意,点头轻应一声,回到:“阮叔一直在等你,我先走了。”
言毕,朝着门口而去。
行至门前,他又沉默着转头瞧了一眼,正好看到程越霖消失在楼梯间的半道身影。
季奕钧想起八年前第一次见程越霖时,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直接地将杨雪等人的资料递给他,便径直离去。
兜兜转转,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阮芷音回到别墅时,偌大的客厅漆黑没有光亮。
打开灯的一瞬间,她皱了皱眉,也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的苦淡烟味。
视线落在客厅里的男人身上,阮芷音顿了顿,开口道:“程越霖,你怎么不开灯?”
对方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眼神淡淡,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丢着几根烟头。
程越霖没有说话,她却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低沉。
阮芷音起身走到他跟前,开口问到:“你怎么了?”
程越霖回过神来,缓缓对上她的视线,而后清声一笑,懒洋洋地摇了摇头:“哦,没事,抽了几根烟。”
出门时,阮芷音说下班要和顾琳琅去逛街买些东西,他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早。
阮芷音对上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叹口气道:“抽烟伤身体,以后还是少抽点。”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程越霖抽烟。
程越霖扬了下眉,眼神戏谑,哂笑道:“阮芷音,你最近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事?还管起我抽烟来了?”
阮芷音微哽,拿过茶几上的烟盒,凝眉回到:“我是怕自己被迫吸了你的二手烟,危害身体。”
而后,她指着烟盒上的字道:“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你要是没有什么烟瘾,还是少抽点。”
这段时间并未见过程越霖抽烟,想来就算他有烟瘾,也不会很大。
他们这段时间相处得不错,她也不想眼睁睁看他坠入烟途。
程越霖随意应了声:“嗯。”
话落,瞥见她的眼神,又摇了摇头:“知道了,以后不会抽了。”
他烟瘾不大,平时很少抽烟,顶多应酬时抽两根,刚才也是心情不太畅快才多抽了几根。
现在被她拿抽烟的事一说,那点情绪都散了不少。
可他刚想完,就有听到阮芷音垂眸问他:“所以,你刚才为什么在这抽烟?”
程越霖抬眸望她,眼底藏着淡淡的审视。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视线望着窗外,声音有些缥缈:“大概是,解决了一些事情,却发现没有想象中令人解脱。”
当年的案子,最关键的证人就是程父身边的助理徐信,那笔资金是对方经手过的,可徐信却在程父入狱后消失。
叶警官打电话过来时,因父亲丧亡回岚桥自首的徐信,已经将他知道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虽然还需要点其他证据,但程越霖已经差不多拼凑出事情的原委。
思及此,程越霖散漫地倚靠在沙发,唇角轻勾,回首与阮芷音对视:“阮嘤嘤,其实你当初说我傲慢又张扬,说得还不错。”
就像他父亲,当年生意做得太过激进,无形中抢了太多人的蛋糕,才会一环又一环地落得那个下场。
程越霖心里很清楚,商场间利益至上。若是换成他,难道就不会不动声色地掺和一脚吗?
想到这个问题时,瞬间觉得执念有些空洞。
阮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