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了,拍了拍他肩膀,道:“玛德教士在哪带我去。”转头,却见穿着蓝色甲胄的十三眼睛有些红,微微一怔,随即明白,笑着对她道:“第一次真正骑马吧很不错了,慢慢来。”
确实,十三以前又哪有什么骑马的机会最多偷偷从哥哥那里借来溜溜,今曰落了后腿,十三难受的想哭,如果再被从护旗卫中踢出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荷花村村子不大,村西圈起了木栅栏,外面有兵勇游走警戒,里面一座帐篷连一座帐篷,隔得老远,就能听到伤员的哀叫惨呼声。
赵三宝问了问村里警戒的军兵,玛德教士还在医院帐篷里。
叶昭就停下了脚步,大帅慰问伤兵在这个时代不怎么现实,就说你提前吩咐不许伤兵见礼,可等你真进去了,那多重的伤员也得起来啊,这扯动了伤势就是个麻烦事,你本意是好的,但可能无意间就害死几条人命。
帐篷之间,有三三两两的妇女进出。
叶昭心说,这大概就是中国最早的女护士了。
要说玛德教士等医疗队开始给伤员疗伤时,可真是冒着生命危险,第一天玛德教士就险些被团勇一刀砍了脑袋,而在自己下了数道军令,加之玛德教士高风亮节,任打任骂的给团勇们治伤,这才令团勇渐渐接受了他,尽管如此,就在前几天,一名新转来的伤员还是一拳就把玛德教士打了个乌眼青。
谁叫玛德教士是番鬼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大多数伤员还是渐渐认可了玛德教士,也渐渐明白,原来番鬼也有好人。
不过玛德教士任劳任怨,医疗队另一位西洋医生却显然觉得曰子如地狱,更不愿意帮同他祖国交战的中国士兵治伤,若不是担心这时候离开会被中国人杀害,他早就向叶昭辞行了。
现在这名西洋医生,主要就是负责教授中国看护人员一些简单的包扎护理方面的知识。
野战医院,叶昭下令征募了数十名民妇看护伤员,概因女子“心细”,又有一些妇女自愿而来,本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照顾伤兵的工作,但渐渐的,在这血与火的环境中,却不知不觉就被氛围所感染,很多陈规陋习都抛到了一边。一些妇女帮伤员护理包扎换药等等有肌肤之亲的工作也做了,更有些妇女就算伺候伤员拉屎撒尿也绝没二话。
这却是令叶昭很欣慰,其实中国人,历次传统观念的转变几乎都是由上而下,由统治者发起,在民间施行,不管是封建时代、辛亥革命时代亦或共和国时代均是如此,要说等百姓自己转变千年百年养成的传统亦或一些陋习,几乎是缘木求鱼。
而现在看,战争,同样是转变观念的催化剂,可以使得一些理念的冲击提早到来,更可以不知不觉改变某些固有的习俗和观念。
或许等广州安定下来,就可以请玛德教士帮助建立第一家西式医院了。
叶昭踱着步,脑子里思绪飞得越来越远。
“大帅夫人住在这一家”赵三宝指着旁边一家庄户说。
荷花村和时下中国大多数农村一般,村民生活贫苦,各种简陋的木板房茅草屋散落在街道两侧,但赵三宝指的这一家却是青墙瓦房,院门旁有一棵绿油油的樟树,显然是荷花村的富户。
“甚么夫人”叶昭微微一怔。
“那位,那位罗刹的夫人。”赵三宝别的事粗枝大叶,但大帅的事可就别提多上心了,虽然莎娃是大帅的俘虏、女奴,但大帅一直留在军营,显然极为宠爱她,那就自然要称呼为夫人了。
而因为来到广东后各路兵勇渐多,这些人又大多军纪散漫,见到罗刹夫人金发碧眸,若不知道是大帅的爱姬,可别起什么坏心。是以罗刹夫人同玛德教士一起从佛冈到了荷花村后,赵三宝严令下去,若敢正眼瞅罗刹夫人者,挖眼;背后议论者,割舌;行为无礼者,杀无赦。
更挑选精干士卒在罗刹夫人居所左右警戒,若罗刹夫人出游,更专门有一队守在左近的兵勇跟随。
其实,李嫂又哪里会放莎娃出来了兵荒马乱的,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怎么向大帅交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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