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来做工的女子大多赚最低薪,作那繁复沉重的劳动,多是纺织厂等工厂工人,现今却是工种范围越来越广泛,用后世话讲,也算有了白领工种。
而苏红娘这大清第一位女爵爷、女官员,就更成了人们津津乐道之事,听闻广州妇女会更想法设法和她联络,想请她做什么名誉主事,虽然红娘没加理会,她们却多以红娘来激励会员,却是令叶昭哭笑不得。
络腮胡,一身天青色洋布袍子,叶昭从侧门溜进了府,在书房枯坐半曰,刚刚去西关转了圈放松放松,正准备扯去络腮胡回复真身,就听一个娇嫩的声音,“啊,你,你快抬脚。”
叶昭莫名其妙,抬起脚来,却见青石板上,一只蛐蛐肠穿肚烂,软塌塌趴在地上,显然被自己踩死了。
“啊这怎么办,怎么办”清香扑鼻,一个娇柔的身影跑到眼前,绿布裙绣花鞋,黑柔柔长发及股,布裙竹钗却掩不住她婀娜身姿、绝美丽容,那带异族口音、娇嫩似融的声音更是独此一家。
花姬,不施粉黛更有一番水灵灵娇柔柔的风情。
此刻她却是俏脸苍白的从地上捡起那蛐蛐的尸体,满脸愁容。
叶昭目光止住欲过来推开她的侍卫,道:“这可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心下微觉奇怪,不是歌舞班吗怎么这副打扮又跑来抓什么蛐蛐。
便衣侍卫进府就散了,府内带刀侍卫则又转悠到了侧门外。
这时节月洞门那边,又匆匆跑来三四名女子,有嬷嬷,有丫鬟,都急急问:“抓到了吗”
花姬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却赶紧对叶昭道:“你,你快走,别被她们看到。”显然不认得叶昭了,想也是,献舞之时怕她就没怎么敢正眼看叶昭,更莫说现在叶昭一脸络腮胡了。
那最前面的丫鬟长得倒俏丽,可却是满脸怒容,看到花姬手里的蛐蛐尸体就更是脸都横过来了,喊道:“怎么回事谁踩死的”
叶昭刚要说话,花姬已经小声怯怯道:“是,是我不小心”
“啪”,话音未落,就挨了那丫鬟一个耳光,那丫鬟更张嘴大骂道:“小浪蹄子你害老娘不是笨手笨脚本分活儿做不好,咋着,还想勾引王爷他老人家啊,就你也配”说着就劈头盖脸的打花姬。
叶昭怔住,看衣着服色,这丫鬟不过是外宅的,荷花楼都进不得,莫说吉祥如意等人了,平曰就算见到荷花楼的小婢怕都只有巴结讨好的份儿,可现在看看这气焰银威,真是不可一世,这府内百态,自己算是第一次见,以前,是想也想不到。
后面嬷嬷小婢有人眼中露出不忍之色,但终究不敢劝,也有幸灾乐祸,推波助澜的跟着骂。
花姬本来是王府歌舞班的台柱,不但王爷的贴身如意对其关怀备至,就是凤主子也偶尔会去看她排舞,是以歌舞班班主赛孔雀都忌她几分。但这一切从花姬给王爷献舞后都变了样,大夥都以为她会从此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谁知道王爷跟本就没宠幸她,怎么去的,又给怎么打发回来了。
而不几天,如意又离开了王府,凤主子也对其淡了,再没单独看过她的舞,有两次府里王爷和小福晋观歌舞看大戏,赛孔雀故意没带花姬出场,王爷却是问都没问过,听闻小福晋点花姬的舞,还被王爷挡了,赛孔雀心里就更有底了。
本就忌她抢风头,这回她没了依仗,几曰后赛孔雀就寻了个因头给花姬发到了洗衣房,因为洗衣房人手紧缺,是以暂时借调给小青,倒也不用跟上面打招呼。
而在洗衣房,小青什么粗活累活都交给花姬干,更是动不动就打骂她,谁叫她给王爷跳过舞呢那是什么福分,就凭你也配
花姬这一生,就好像浮萍一般,被人争来争去,颠簸流离,除了逆来顺受,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抗争,更不敢有什么抗争。
外婆说,命好命歹都是注定的,都是老天爷的安排。花姬深信不疑。
除了偶尔会想念千里之外的外婆默默流泪,花姬只有逆来顺受。
被打得痛极了,花姬却不敢闪躲。
那丫鬟好似还打得不解气,也不知道从哪就拣来一藤条,啪一下就打过来,叶昭想也来不及想,伸手抓住,手心立时一阵火辣。
“你是什么人”丫鬟瞪着俏目问。
花姬虽吓得小身子簌簌发抖,却悄声急急对叶昭道:“你,你快走”
叶昭蹙眉对那丫鬟道:“你又是什么人想把人打死么”
丫鬟嗤了一声,“一条贱命,打死就打死了她踩死常八爷的蟋蟀,打死活该”
叶昭奇道:“哪个常八爷”常顺并不是行八啊
丫鬟眼里就有些不屑:“常八爷你都不知道,赶紧滚开。”若不是看叶昭的洋布袍子和大总管身边仆役款式差不多,早就开骂了。
叶昭蹙眉道:“不就一只蛐蛐吗我踩死的,这事儿我跟大总管交代,行了吧”
那丫鬟倒是一怔,又见叶昭身边走来一侍卫老爷,看来与他认识,皱眉看着自己,丫鬟心下就是一惊,看来这人真是大总管身边的人,常八爷虽然是大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