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朝朝局,早已非昔曰广州情形,瑞四有时候也不由得叹气,主子怕是越来越艹劳了,这些奴才们,怎么就没一个能叫主子省心呢
半路瑞四下了马车,叶昭就令马车转向西城巡捕局,委实,摊子越大,自己也早不复昔曰逍遥,或许只有散衙后,才能真正轻松下来。
这两天丝丝都没回布行,看来等她主动回心转意是不行了,只能自己继续做恶霸。
想到朱丝丝,叶昭心情就明快起来,阴霾仿佛也一扫而空。南朝政坛大佬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自抛于脑后。
一身黑色警服,英姿飒爽的朱丝丝上了马车,奇怪的发现叶昭没有强拥她入怀,而是略显疲惫的靠在车厢上,看着她笑。
“你怎么了”第一次见这个色狼露出疲态,朱丝丝以前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铁打的。
叶昭道:“能怎么跟一帮老家伙勾心斗角的,累死个人。”想想也笑,手下这帮官员,实则没几个年纪太大的,更有甚者,如李鸿章,不到四十岁就成为炙手可热的权臣,但跟叶昭比起来,自然都是老家伙了。
这两天政事烦扰,台湾拒不归降,南洋一带也不省心,荷兰人盘查华商船只极紧,甚至发生了一起殴打华商的事件;英法呢,又开始撺掇北国买炮舰;南朝国库干涸,准备制定的五年计划颇有些挥舞不开的感觉;而渐渐的,却又要揣摩这些官员的心思。一国之主,可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懒散了二十年,现今这根弦越绷越紧,但也乐在其中,看来自己还真不是昏君的料子。
“你今天和人谈生意了”朱丝丝问。
“算是吧。”叶昭笑了笑。
朱丝丝说道:“那怎么办早点回布行歇息吧。”看得出,色狼并不是作伪,是真的累坏了,而且好像是很劳心的那种,朱丝丝不禁有些心疼,随即就想,我怎么会心疼他明明就是一个混蛋。
叶昭却是一笑,说道:“那也不用,你让我抱抱,我就不累了。”
朱丝丝就不吭声了,被叶昭抓住胳膊拽了拽,柔软的娇躯就被叶昭拥入怀中。
拥着这位靓丽女警官,闻着她身上清新的气息,叶昭轻轻亲了亲她洁白额头,随即拥着她,慢慢闭上了双目。
回布行朱丝丝去换了衣服,上马车就问叶昭:“你不是银子被人骗光了吧”她自然感觉得到叶昭郁郁寡欢,加之又说和一帮老家伙勾心斗角,他又哪里斗得过人家了说不定就是中套被人把银子骗光了。
叶昭实则一直思索台湾之事,难道真要武力攻台那可就最少成千上万条人命,若是不得已也就罢了,可仅仅因为台湾几个主事官员就掀起血雨腥风,最苦的还是平头百姓。
朱丝丝这一问,又勾起另一桩心事,是啊,银子,五年计划且不说了,这铁路,勘测队仅仅粗略估算,南京到抚州一线至少也要两三千万两,现今已经令勘测队勘探南京上海一线,北国赔的一千万两银子,只能先修沪宁铁路了,那么还很有些盈余,至于构想中的南北大动脉,只能再想办法去筹银子。
“银子”叶昭摇摇头,叹了口气。
马车缓缓起行,朱丝丝道:“去玩桌球吧。”
叶昭一怔,抬头问道:“你也会”朱丝丝轻颔粉腮。
南京据说秦淮河畔已经在筹划夜总会俱乐部,也难怪,四十多万人口的城市,加之南朝各地移民,诸路中央衙门又搬迁于此,想也知道这将是南国另一个大都会,商人们自然趋之若鹜。
不过现今南京休闲娱乐场所实在没几个,摄政王在南京禁烟,大烟馆没能进南京城,是以现在兴盛起来的是弹子房,整个南京城大大小小豪华简陋的各种弹子房总有十几个。
实际上,一些简陋的弹子房根本说不上玩的是桌球了,台球桌粗制滥造,桌面坑洼不平,甚至回力橡胶都没,木球轻飘飘的全无感觉,可没办法,富人有富人的玩法,穷人有穷人的玩意,一个时辰几文铜板,简鄙些也没办法。
叶昭和朱丝丝自然去了一间不错的弹子房,环境优雅,还附送茶水、点心。
朱丝丝淡青制服小皮鞋,靓丽逼人,时髦的很,进场几乎吸引了全场男人热辣辣的目光,豪华弹子房不缺女人,但那几名穿旗袍的漂亮交际花在朱丝丝独特气质下立时黯然失色。
朱丝丝的球技和叶昭半斤八两,两人倒是打的难解难分,玩的不亦乐乎。
“这位小姐贵姓啊”旁边凑过来一名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子,风度翩翩气质潇洒,而且剪了辫子,显得倍儿精神。他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热情,看来也是跟西方人物在一起太久了,早忘了东方的含蓄。
朱丝丝却不理他,在西关这种人见多了,甚至有位年青才俊每天一束鲜花送了一年之久,却每次约朱丝丝都碰钉子,最后只好作罢。
风度翩翩却未必就有气度,看来这西装男子很少碰壁,脸红了一下,回头看看不远处吧台正对他挤眉弄眼的同伴,更是下不来台,咳嗽一声,追着朱丝丝,说道:“小姐,鄙人是法国领事馆的一等文书,小姓叶,这是鄙人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