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以雷霆万钧之势砸下来,有的在半空中就爆炸,幻化出无数火焰飞溅,是专门对步兵造成杀伤的开花子母弹,那宛如火焰的星星点点是裂变出的子弹和弹片。
“轰轰轰”砸在地上的黑点则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溅起泥沙无数,草皮黄土被掀飞。一支排枪队和一个骑兵方阵被炮弹结结实实砸中,立时惨叫声连连,从远方看去,就见黑点或仆倒或炸飞,两队密集的阵型和他们的队旗一起,变成了稀疏的几个黑点。
“炮兵中国人的炮兵”阵型队列中,传令兵往来驰骋,大声惊呼。
阿古柏脸色也微微一变,从千里镜中看去,却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炮兵隐藏在何处,难道埋在黄沙中还是,对方的射程比自己的火炮远了数倍
“轰轰轰”,持续不断的炮火打击,而且,准确度越来越高,以密集的步兵队和骑兵队组成的阵型在猛烈炮火打击下几乎如同被收割的稻草一般,成片成片的仆倒。
乌兹别克人左右翼的骑兵终于按捺不住,呼号着向前方疾驰而去,排枪时代的骑兵,本就是炮兵的天敌,只要战术得当,破袭对方的炮兵队简直如砍瓜切菜,只是这一次,他们就好像无头的苍蝇,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该向何处冲锋,因为根本就寻不到对方炮兵的踪迹。
黄沙飞舞,嘭嘭嘭的枪声中,中国人的骑兵飞驰而出,趟过溪水和乌兹别克人接战,简单的灰色军装,除了必要的弹夹,身上没有任何非必要的护甲,这使得他们的马匹跑得更为有力和矫捷,在一队队骑射战术中猎杀着阿古柏的披甲重骑兵。
“冲锋”阿古柏脸色苍白,甚至伸手从旁侧号令兵手上抢过号角,用力吹响。
乌兹别克火枪手们,纷纷上刺刀,慢跑,渐渐变成飞奔,向溪水对面的中国人黑线猛扑过去,杀声震天。
密集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乌兹别克火枪手,成排成排的栽倒在野草中、荒漠上,甚至,没有几具尸体能接近小溪。
从千里镜看着被屠杀的乌兹别克人,叶昭摇摇头,甚至根本检验不到乌兹别克精锐的勇气成色。
排枪时代的对射,需要的就是勇气,很多国人认为欧洲士兵传统就懦弱怕死,其实是一种认识误区。
想想排枪时代,有效射程大概只有百多步,双方组成步兵线慢慢接近,百步外,站得就是向自己瞄准的敌人,甚至距离近的能数清他们的眉毛,身边,队友不时中枪倒地,而你要笔直的站立,向对方射击,这样的士兵,难道不需要非凡的勇气
而最精锐的排枪队,会顶着对方的弹雨一直接近到能给予对方最有效打击的射程,在这个过程中,己方不断有人中弹身亡,而勇敢的士兵还是大步向前踏近,一直到百步之内,才停下脚步,瞄准对方射击,而此时,对方多半还在手忙脚乱的装弹,虽然前进过程中许多战友阵亡,但近距离的第一轮射击已经足以给对方造成超过十倍的损失。
平远军成军之初,就训练过排枪队伍,那是热血沸腾的时代,是平远军军魂刚刚凝聚之时,也是叶昭最难忘记的一段岁月。
而今曰,对着落后己方近乎一个世纪的排枪阵,中国皇家精锐陆军,几乎就是在对残暴的侵略者进行屠杀。
一些乌兹别克人终于冲进了溪水中,但不管怎么说,涉水而过都会减缓他们的冲锋速度,正飞奔的士兵宛如泄了气一般减缓速度,很快就被弹雨击倒。
小溪,渐渐变成了红色。
当那波如同红色闪电的旋风,中国大皇帝的禁卫骑兵冲杀入乌兹别克人队伍时,乌兹别克火枪手、骑兵队突然溃败,四散奔逃。
而安集延刀矛兵、弓箭兵以及归顺安集延的诸族雇佣青壮,早就乱成了一窝蜂,抛下兵器的降兵跪满了整个荒漠。
阿古柏早就绝望,换成卫兵服饰的他却被一彪红色骑兵从后面撵上,死于乱刀之下。
1864年9月底,帝队在托璞鲁克上游击溃阿古柏主力部队,毙敌俘敌两万余人,敌酋阿古柏被击毙。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在天际间飞舞。
亮噶尔一座民居中,土炕烧得滚烫,坐在炕头,烤着炕桌上的火炉,叶昭心里诅咒着这鬼天气。
击毙阿古柏已经将近三个月,天南各部归顺,情势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两支边防师和一支巡防师已经进驻天南,番号分别为皇家边防第三师、第四师,皇家天南巡防师。
两支边防师,乃是抽调天北哈里奇统带的兰州集团军部分人马,以及新征召入伍的边族士兵加之中原后备役兵员组成,同样,兰州集团军也补充进了大量新兵。
天南一带,西接中亚,南邻英印巴基斯坦一带,东端昆仑山南,便是藏省,地理位置要多重要便有多重要。
将天南牢牢掌控在帝国手中,使之真正成为中原的一部分,对于帝国的现在和未来,都有重大的政治意义。
这也是叶昭亲力亲为参与天南政治架构变革的原因。
天南的农业区和城镇,自然同中原一般,设府、县、乡,但游牧区,却委实难以处理,牧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