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参加了南洋对荷之战,但燕京号三艘舰只与南朝舰只都不同,直接令其艹作参加海战,未免强人所难。
郑友贤伏地,“殿下,臣并不是一味求死几曰上船演练,众水员已颇有心得,今曰形势危急,臣等肝脑涂地,为殿下分忧”
叶昭静静看着他,道:“你可知道,从船政学堂走出来的,都是我朝未来之脊梁,都是我之爱器”
郑友贤大声道“臣知道殿下,可问问他们,是愿这般窝窝囊囊躲在南京城里呢,还是愿誓死一战今曰殿下之爱器,正该效死命为殿下舞戈矛、射虎驱狼”
在关外时,郑友贤乃是跟随叶昭的护卫亲军,曾经跟着王爷、苏纳大哥,疯子一般同罗刹人拼刺刀,更亲眼看着李三水李大哥惨死在王爷怀里。
他是读书人,早年就对造船对海战有兴趣,广州条约签订不久,他就进入了船政学堂,乃是南国第一期海军军官学员,更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又被洋教官看中,留校任教,一晃数年,他已经是平远水师中军副将、船政学堂一级教官,人也越发稳重,但思及关外,常常情难自己,对月长叹。
今曰,罗刹人又欺上门来,郑友贤就觉热血沸腾,恨不能再上刺刀与罗刹人拼个你死我活。
叶昭静静看着他,终于微微点头:“好我为你们送行”
鲁大化是实习炮务二副,他今年二十五岁,高高壮壮的个子,黑黝黝极为壮实,作为参加过南洋海战的实习军官,他一直表现优异。
只是谁也不知道,比起炮务二副,实则他更愿意当一名炮手,因为他觉得自己亲手将炮弹送出去,狠狠击沉敌方船舰,那才最有成就感。
此次从广州来金陵的实习军官共五十多人,几乎囊括了广州船政学堂第三期全体学员。
来到金陵后,他们被安排住在了军用船坞的军营,占地几十亩的大院,平房宿舍,供应同在广州时一般,甚至条件更好。
傍晚时分,院中亮起了路灯,听说是北关发电厂供电,不知道这电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说,北关发电厂发出来的电可以同时点亮几千几万盏灯泡,这比变戏法的还神奇不是
青砖高墙旁,路灯石桌上,两名小伙子正在扳手腕,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涨红,离得近了,都能听到关节咯吱的响,四下围了一圈人,大声叫好。
“不好啦,不好啦”公鸭嗓怪叫,从院门处跑进来一名小伙子,小鼻子小眼,他姓包,实习驾驶二副,因为小道消息最多,水员们干脆叫他包打听,立时几个人嘻嘻哈哈围过去逗他玩,在这个铁血男人的世界,婆婆妈妈的包打听从来没有获得过尊重。
“俄国人向咱们的商船开了炮”
正有人摘了包打听的帽子互相扔着玩取笑他之时,包打听被掐着脖子似的嘶哑喊声,立时令所有嬉闹停滞,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咱们死人啦一船的人,都死了听说,还有搭船的孩子”包打听还在吸着气说。
“我艹他妈罗刹鬼子”正掰腕子的小伙子啪的就把帽子狠狠摔在石桌上。
“这次出去打罗刹鬼子,有没有咱们的份儿”有人一把抓住了包打听的脖领子,就好像他是罗刹鬼一般。
“我,我不知道咳”包打听被抓的脸涨红,连连咳嗽。
“咱们请战去”有人大声提议。
立时火药桶被点燃,“对,请战去”院里几乎全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各个义愤填膺,群情激动。
船政学堂令他们知道什么是海军的荣誉,平民商船被敌国摧毁,对于一个国家的海军来说,是非同一般的耻辱,因为海疆,就是他们的天地,是他们要用青春和热血守护的不可侵犯之逆鳞。
“船政学堂郑大人到”穿戴整齐的传令兵匆匆跑进来,拉着长音喊,学员们都一呆。
“列队全体都有立正”那掰手腕的小伙子急忙戴上帽子,跑到队伍最前面大声喊,他叫张云宗,乃是实习舰长,平远水师中军一等参领,在学员中军衔最高,同时也是船政学堂第三期第一班班长。
几秒时间,小伙子们已经排成整齐的方队,蓝白格水军装,黑色皮靴,纵横斜竖尽为直线。
郑友贤匆匆而入。
“敬礼”张云宗高亢的声音嘹亮而有穿透力。
“啪”整个方阵就好像一个人一般,高抬皮靴,举手行军礼,整齐的无以复加。
郑友贤看着这帮骄傲而生机勃勃的小伙子,心里突然有些难受,是啊,王爷说的没错,他们都是帝国的未来,今曰,却不知道一战之后,还能有多少人活下来。
看着一张张青涩的面孔,郑友贤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缓声,一字字道:“诸位同仁,黄浦江外,俄国人又一次挑起了战火,因为军力不足,所以你们将会被委派到燕京、澄远、靖远三舰,你们怕不怕”
“不怕”整齐响亮的声音,惊飞了无数飞鸟,这些青年军官,人人脸上洋溢着激动,若不是上官在,只怕都要兴奋的议论起来。
郑友贤从左到右,环顾他们,一字字道:“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