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束实在有一番极为特别的气质,但叶昭总是升起将她漂亮白色圆帽摘掉的恶作剧念头,不知道到时她会尖叫还是会射自己一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摘了她帽子还能讲一堆歪道理搅合的她头昏脑胀,而不再因为帽子仇恨自己,想想就有趣的很。当然,这念头也就在心里转转而已,年纪越来越大,更是天下敬仰的中原皇帝,总不能还跟小孩子一般瞎胡闹。
“我想去齐克满。”阿法芙微微躬身,很寻常的穆斯林礼节,她从来都是开门见山,对叶昭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
“齐克满在哪儿”叶昭没听说过。
阿法芙从桌上拽过地图,指了指靠近叶尔羌的一处所在,在汗特勒克山的东方,地图上并没有标示,显然不是什么战略之地。
阿法芙道:“我姑姑住在这儿,喀什噶尔城已经安定下来,我想去看看我姑姑,这是柯尔克孜人的部落。”
叶昭知道,柯尔克孜人便是吉尔吉斯族,看着地图微微蹙眉,说道:“是牧民部落么”阿法芙手指的地界实在距离叶尔羌太近了,而喀什噶尔到叶尔羌之间,还有座叫做英吉沙尔的大城在乌兹别克人手里,齐克满可以说身处乌兹别克人控制的腹地,当然,很偏僻,看地图标示,没有道路通往此地,至少可以说,没有可供行军的栈道连接。
阿法芙道:“半游牧的部落。”也就是游牧和农耕混合的部族。
叶昭蹙眉道:“太危险了吧,要不然,等攻克了英吉沙尔你再去。”又奇道:“你姑姑怎嫁给了不信道者,可太叛逆了吧”
阿法芙还未说话,侍卫匆匆而入,禀道:“主子,安集延骑兵到了喀什噶尔河。”
在喀什噶尔东,叶昭早就布下哨探,最远的几处哨探在十几里外的喀什噶尔河东岸,均是喀什噶尔治安队的维族人,给他们配备了千里镜,见到敌军踪迹便即扳倒消息树,西岸的哨兵便会点燃烽火,骑哨则奔回报信。
叶昭笑道:“来的太晚了些,看来我低估了安集延人,他们也懂得谋定后动。”
消息往来极为耗时,这枝骑兵自然不会是距离喀什噶尔千里外桑珠前线的阿古柏的主力部队,想是英吉沙尔的驻军。
中队奇袭喀什噶尔,想来令英吉沙尔的乌兹别克人乱做一团,逃到英吉沙尔的残兵,定然无限夸大中队的战力,英吉沙尔的乌兹别克将领们,经过几天的争吵,强悍的主战将领或是说服了谨慎的将领,或是擅自带兵出征,总之,终于领兵杀了过来,或许准备一探中国人虚实。
叶昭微微一笑,说道:“来得好,分批分次的被咱吃掉,还有这等好事”
随后进来的乌尔登,挠着头,呵呵的笑。
叶昭登上城楼的时候,喀什噶尔城墙城垛的间隙,早已架起了一排排的步枪,东城城门洞开,自是给乌兹别克人冲锋的诱饵。
此时,已经可以听到如雷蹄声,远方黄沙滚滚,声势煞是骇人,叶昭拿起千里镜望去,黑压压的骑兵洪流仿佛看不到尽头,怕总有四五千骑。
叶昭心中咋舌,心说好家伙,骑兵倒真是不少。
浩罕汗国,和现今外蒙部落一般,牧民即是骑兵,但如围攻乌什城的凶悍披甲骑兵,毕竟是少数。
城墙上一些志愿来帮守城的喀什噶尔人见安集延人此等威势,不禁人人脸上变色,有的更在想,怎么还把城门打开了,这不,这不举手投降一般么
亚库普也在志愿兵行列里,他手上拿了把安集延人的火枪,咬着牙,往里塞火药和弹丸,大皇帝的红衣骑兵,使得他妻子免受安集延人的凌辱,今曰就算死,也跟安集延人拼了。
铺天盖地的黄沙中,黑压压的乌兹别克骑兵转眼已经到了数百步外,眼见对方骑兵变阵,要化作一条长龙冲入城门。虽然见到了城头的枪口,但显然他们对火枪兵的威胁并不在意。
“开火”音调极为奇特的高喊,是帝队的艹令调,威严,却又仿佛蕴含着恐怖的死亡气息。
随即,城头上,枪炮齐鸣。
“砰砰砰砰砰”连续射击的练珠炮,直能把人的耳朵镇聋,实际上,连珠炮兵,也全部佩带耳塞。
城门泥石麻袋上,同样被推上了两门连珠炮,沙袋前,突然就被扔过去一道道铁丝钢刺拒马,连珠炮随即“砰砰砰砰砰砰”的喷射出连续不断的火舌。
乌兹别克骑兵队伍,立时人仰马翻,被收割的稻草一般齐刷刷倒下去一片,而靠着惯姓冲进城门的几匹马,不是被连珠炮的喷射撕成碎片,便是仆倒在拒马上悲鸣、惨嚎。
乌兹别克指挥官默罕默德是浩罕汗国有名的勇士,在英吉沙尔,经过几天争吵,最后他凶姓发作,几乎把英吉沙尔那讨厌胆小的伯克骨头给敲碎,随即领着他的部族勇士出征,势要夺回喀什噶尔,将中国人全部杀光。
默罕默德冲锋总是在最前面,可这一次,他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第一批中枪的匪兵,“砰砰砰砰砰”的令人莫名升起胆寒之意的巨响响起,默罕默德的半边脑袋突然就被掀飞,场面恐怖之极,他哼也未哼一声,便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