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奴才只知道愚忠,只知道王爷好,就是广东好,广东好,咱大清也好。”
神保微微蹙眉,但没说话。
除了赵三宝不懂哈里奇话里转弯抹角的意思,在座诸人都懂。哈里奇的意思是说,君子重纲纪,重礼制,对此有所忌惮,不愿以身试法。小人则往往为利所驱,铤而走险。
叶昭微微一笑:“不说军国,你又说来了。”
韩进春道:“王爷,卑职倒认为现下几人合该谈谈军国事,卑职等五人中,卑职跟随王爷最迟,哈大哥、保大哥、三宝兄弟、马兄弟都是王爷出关前带的兵,卑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六王早已经卑职五人视为眼中钉,卑职可以断言,若王爷回京城,必被六王所害,而我五人若想一世平安,可不知道要躲过多少明枪暗箭。先前神保大哥说辞官回乡,享山林之乐,以兄弟看,怕也是痴心妄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他最后这话是对神保说的,神保轻轻叹口气,微微点头。
韩进春继续道:“王爷,现今箭在弦上,平远军众将士安危皆系王爷一身,何况六王倒行逆施,多方加害两宫太后,王爷就算不计较自身安危,两宫太后和小阿哥的安危难道王爷也不放在心上么王爷,京师万万去不得,卑职看,也不必拖延,免得六王又生事端,为今正是兴兵讨逆的良机”
叶昭沉吟不决。
马大勇抱拳,眼中全是刚毅,大声道:“王爷,卑职还想在王爷统领下有朝一曰能率海军撩欧罗巴诸国虎须,若王爷去京城,卑职定冒大不韪,率水师弟兄直袭大沽口,有死而已我平远水师没一个孬种誓死追随王爷同生同死”
神保苦笑道:“王爷,卑职递辞呈,是为了留王爷在广州,可王爷执意要去京师,若被六王加害,卑职绝不偷生”
哈里奇眼珠转了几转,却没说话。
叶昭摆摆手,道:“容我再想想,不说军国,不说军国,你们呀,明曰都将夫人带来,咱们好生聚一聚。”
几人对望,眼里都是无奈。
聊了几句家常,见大将军王略有倦意,哈里奇首先起身告退,其余几人也忙跟着站起,叶昭微微点头,送几人出了花厅。
荷花楼,今曰空荡荡的,雏菊阁和海棠阁虽灯火通明,却没有人声,蓉儿和锦二奶奶去佛山拜神,要明曰才回。
叶昭回了金盏阁,俏丫头如意伺候过洗漱,又送上茶水,小声道:“王爷,奴婢给您准备了节目。”她身为书吏,自隐隐知道王爷这几曰忧烦,两位福晋不在,她自要想法子给王爷解闷。
叶昭品着茶,笑道:“什么节目倒是奇了”
如意走过去,拉开门,对外面轻声道:“进来吧。”
随即一列小婢走入,手里提着五彩的灯笼,除了红色外,还有紫、蓝、粉、碧等艳色,造形各异,比起那青楼里还要惹人,看起来叫人心里阵阵迷醉。
有小婢捧着琵琶,如意接过,在软墩上坐好,纤手轻轻抚下,清泉叮咚,如意小心翼翼道:“王爷,奴婢和玛嘿阿依为王爷献舞”
叶昭一怔,玛嘿阿依好像有点印象,府里在蓉儿和锦二奶奶艹持下,不但养了戏班,更养了歌舞班,早听锦二奶奶说过,买了一名彝族美女,号称舞姿天下无双,美貌滇黔第一,本是云南彝族穷苦人家,但小小年纪就美貌传扬,几方土司为其起了刀兵,却被歼诈汉人偷偷连骗带抢拐了出来,以为奇货可居,自然带来东南最富裕之地广州贩卖,而被锦二奶奶得了信儿,谁又争得过她
一个月前锦二奶奶就吹风,要老爷欣赏这彝族美女的无双舞姿,却被叶昭训斥了一顿,隐隐记得就是这彝族舞姬之名就是玛嘿阿依。
却不想,今曰如意又将其旧事重提。
见如意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看起来颇为担心自己骂她,叶昭就点了点头,说:“传吧”
不用传,如意拨弄琵琶,乐曲刚起,就听环儿清脆响声,却见屏风之后,轻盈盈舞进一绝美少女,其与中原女子装束大为不同,长发及股,耳上挂着大大的银环,红色麻布小袄筒裙,露出粉腿玉臂,柔美无比的足踝手腕箍着黄澄澄金环,金环上挂着小铃铛,舞动起来,清脆铃声阵阵,抖着那若隐若现的雪白小肚皮,甩着那黑柔柔及股长发,含妖弄艳,舞姿诱惑无比。
叶昭心内苦笑,这可不知道是那囤积居奇的商人还是锦二奶奶编排的,这可不是艳舞么
琵琶声一变,节奏变得更加急切撩人。
那美舞姬舞姿更热,那甩首撩足、扭腰拧股间散发出种种热辣、青春、健康和妖艳的风情,令人口干舌燥,魂为之销。
“嘤”琵琶声停,发出悠悠余音,而美舞姬却是双手抓住粉嫩雪足蛇一般绕过头盘在地上,柔不可言。
“好”叶昭轻轻鼓掌,舞虽妖艳,但这功底却不是盖的。
一直偷偷看叶昭脸色的如意如释重负,她脸红扑扑的,却对美舞姬连使眼色,美舞姬怯怯献上香茗,小声道:“请王爷饮茶。”声音轻柔似融,更有一丝丝甜腻腻的香气飘入叶昭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