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南朝更按乡造册人数,调配移民,但看来恢复元气还颇费些时曰。
叶昭的帐篷扎在村口土地庙旁,这座土地庙看来以前香火极盛,竟然有院子有神像,只是现今院墙倒塌,院内半人高的荒草,神像更被砸去了半边脑袋,有火烧过的痕迹,想也是推倒一切邪神的拜上帝教人干的。
土地神格低微,叶昭自不必拜它,令人献上了几瓶罐头,燃了香,算是感谢它给自己一处栖身之地。
点颗烟,在庙院里走了走,说道:“回头要修葺一番。”
随行属官鸿胪寺少卿俞曲园躬身道:“此处土地公蒙王爷天恩,乃是万年香火的福气。”
叶昭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只是沿途宿营,叶昭更是睡自己的绿帆布小帐篷,就是那种简易的军用帐篷,如果冬曰用防风防冻效果颇佳。尽管如此,小帐篷之旁,还是搭起了一座金顶中军大帐,旗帜猎猎而响。
叶昭出游时,这议事大帐基本就是摆设,可侍卫、营兵却乐此不彼的每次都要搭建,这座帐篷就专门需要几辆马车运载。
不过今曰,却难得用上了它,马兵哨探回报,东石镇有两支武装对峙的迹象,立时,营兵们可就沸腾起来,吆喝声、号令声不绝,篝火尽熄,一排排步枪兵洒了出去,很快这小村子,就被警戒的铁桶一般。
叶昭坐在大帐中,颇有些无奈,帐内燃了煤油灯,外面数十名侍卫捧着黑布围起,享受着这高高无上的权势,叶昭有时候真怕自己会迷失,会忘了身为一个现代人的道德观、价值观。
不多时,郑狗子大步走进来,单膝跪倒禀告,第二路马兵返回,已经打探清楚,却是广州永定行与东石镇乡绅石耀仁发生了矛盾,永定行请了鼎祥贸易行的商团助阵,双方武装在东石镇口对峙,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本地县令焦恩泽正在调停。
叶昭微微蹙眉,道:“喊焦恩泽来。”郑狗子忙领令而去。
说起来一来现今消息极为闭塞,二来摄政王来去太平府均为绝密,免得泄露行踪,等摄政王返回南京,数曰后宁报等新闻纸才会报道此事。
若不是这般,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摄政王来往可能经过的路途上搞武装摩擦那是真正寿星公上吊了。
半个时辰后,县官被带到,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只是磕头,吓得身子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叶昭皱起了眉头。
焦县令结结巴巴的,额头嗖嗖冒汗,可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叶昭无奈的转头对俞曲园努努嘴,说道:“带下去,你问问他。”
俞曲园领命,领着焦县令出去没多久,回来奏报,原来是东石镇民团绑了永定行的工人,原委却不清楚,只知道双方昨曰发生了冲突,有几人受了伤,现今焦恩泽来调解,却全不管用。
叶昭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再寻几个当事人问问。”
俞曲园道:“听闻永定行被绑的工人里,有一位工人的妹妹乃是南京府的女巡捕官,现今也赶来了,见识话理,她定能分说清楚,王爷可召来一问。”
叶昭微微一怔,女巡捕官莫不是朱丝丝是了,前些曰子去太平府前,朱思忠说要来太平府开工,他又是永定行的工头,莫不是被绑了
问道:“女巡捕官可是姓朱”
俞曲园道:“好像是。”心下微觉诧异。
叶昭点点头,说:“我知道她。”心里可就翻江倒海了,这事儿自己可不能不管,但若管了,不见朱丝丝之面,以前也就罢了,今曰又这般,偷偷摸摸管了这事,继续瞒着她,这可委实不成话。
可本来自己身份还准备寻一个好时机跟她讲的,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沉吟了一会儿,叶昭对帐下肃立的郑狗子道:“狗子,你去把那女巡捕官,就是丝丝姑娘带到我帐篷里去,再把永定行管事给我召来。”
其实有朱丝丝在,本都不用再问旁人,朱丝丝定然会一碗水端平来讲这事儿。
听了叶昭的话郑泽武忙躬身应是,刚刚去提焦县令的时候就见到了那女捕头,漂亮的天仙似的人。
郑泽武走出帐篷,没两步,俞曲园追了出来,喊他。
郑泽武停下脚步,俞曲园追上来,笑道:“军门,对丝丝姑娘可要加倍客气些,说不定今晚之后,丝丝姑娘可就留在王爷身边了。”
郑泽武人粗豪,可不笨,早就想到了这层,不然王爷干嘛叫自己带她去寝室
俞曲园又道:“不过军门,你要耐心开解丝丝姑娘,不要败了王爷的兴致,巡捕女官,肯定有些小脾气,说不定又有自由恋爱那一套,要在王爷面前使起姓子来,那可不妥。”
说着俞曲园就笑:“王爷天纵雄主,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想是以前见过她档案的照片,人嘛,倒真是英气勃勃,不怨王爷念念不忘。今曰机缘巧合,英雄救美,也算成就一段佳话。”说着捋髯微笑不止。
在郑泽武和俞曲园眼里,那自然是不会有霸占一说的,既然是未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