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地域可就没这种幸运了,中国商品的涌入,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当地的经济秩序,比起古国丝绸之路的文明之光,新丝绸之路可以说是赤裸裸的经济侵略了。
现今叶昭也体会到了,在现时代当中国向工业国家跃进时,这种无与伦比的优势和对四邻贸易的强大竞争力。
同时,没有竞争对手的商品倾销又反过来会加速帝国工业化进程,比之小小曰本岛国的明治维新,当中国走在前面时,这种深厚底蕴下的地理战略优势强了何止百倍
而浩罕城的通车,相信将会促使中国商人的足迹渐渐越过布哈拉汗国到达波斯一带,也就是伊朗。
汽车缓缓停下,打断了叶昭繁乱的思绪。
这是新西伯利亚市警察局之前,中俄双语的白色牌子挂在圆圆的石柱上,圆顶尖塔石楼,典型的俄罗斯建筑。
郑阿巧下车,快步跑上台阶,推开那两扇气派的玻璃窗正门进了警察局。
几分钟后,娜塔莎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苗条黑色警服,脚步轻盈,金色卷发上戴了贝雷帽,更显蓝眸深邃、靓丽逼人,恍惚间令叶昭想起了影视中苏联冷艳的克格勃、女特务的形象。
娜塔莎上车坐了叶昭身侧,郑阿巧则坐了后面的马车。
叶昭说道:“去吃俄罗斯菜,你选个好地方吧。”虽说来新西伯利亚几个月了,但叶昭并没有正经吃过什么俄罗斯菜肴,只是在娜塔莎家里尝了尝俄罗斯大馅饼和牛肉土豆汤。
娜塔莎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道个小店,烤鸡、馅饼、沙拉和牛肉汤都很正宗,就怕您嫌简陋。”
叶昭摆摆手,说道:“就去那儿”
娜塔莎说的地方确实是个很小的饭馆,距离东城郊炮楼不远,挂着厚厚棉帘的土坯房,窗户上贴着中俄双语的标语,“自由、平等、公平”、“中俄亲善友好”等等,这大概也算中国特色吧,叶昭看着就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不是强化侵略者的存在感吗叶昭希望的占领,是不知不觉中就令东南平原变成中国移民的天下,而不是这种强迫奴化教育。
娜塔莎吓了一跳,小声叮嘱叶昭:“您不要总乱说话。”在警察局久了,娜塔莎可是知道,多少人因为言辞不慎被密探抓进去狠狠折磨。
叶昭笑笑,见郑阿巧撩起门帘,遂抬步进店。
几张木桌木椅,光线有些昏暗,一个鼻子头红红的俄罗斯老头正坐在店内打瞌睡,娜塔莎喊了他好几声“伊万大叔”,老头才慢悠悠睁开眼睛,见到娜塔莎他马上咧嘴笑起来,说道:“姑娘,今天想吃什么,还是伊万大叔的小馅饼吗”
娜塔莎看向叶昭,叶昭已经和叶夫根尼在靠窗的桌子坐下,叶昭对娜塔莎道:“你做主吧。”
娜塔莎随即要了面包、烤鸡、红菜沙拉、圆白菜和甜菜做的牛肉汤,又对老头道:“伊万大叔,要本地面粉烤出的最好吃的面包,您说过,您有珍藏的黑鱼子酱是吗”
老头扫了叶昭等人几眼,对娜塔莎道:“姑娘,我冲着您的面子。”显然老头不大愿意将珍藏品拿出来给中国人享用。
这个小店,能烤出最便宜的黑面包,也能烤出用本地筋道的硬麦面粉和牛奶、鸡蛋调制面料的美味面包。
伏尔加最早上来,娜塔莎给叶昭和叶夫根尼每人倒了满满一杯,对叶昭道:“下午我有工作,不能陪您喝酒。”
叶昭微微颔首。
叶夫根尼一直在打量娜塔莎,突然问道:“请问您是不是娜塔莎彼得洛夫娜瓦西卡瓦西卡小姐”
娜塔莎呆了呆,不禁仔细向他看去。
叶夫根尼确信无疑,惊喜的道:“我是叶夫根尼久加诺夫,五年前,在叶卡捷琳堡,我曾经和父亲拜访过您的父亲瓦西卡先生,我父亲在叶卡捷琳堡经营面粉厂,您还记得我吗”
娜塔莎对他没什么印象,略带歉意的道:“实在对不起,以前的事我快忘的差不多了。”话语里自然有些心酸,曾经是很富足的家庭,最后却沦落到去夜总会做舞女,不过说起来,现今的生活倒是挺惬意的,多亏认识了他。
叶夫根尼却是很兴奋,比手画脚道:“是啊,您那时候才十三四十四五岁,处于这个年纪的记忆是很健忘的,瓦西卡小姐,很高兴再见到您,瓦西卡先生呢他还好吧”
娜塔莎道:“我们家破产了,现在我父亲在乡下经营农庄。”
叶夫根尼怔了下,叹口气道:“我父亲也破产了,招募不到工人,也支付不起他们越来越高昂的薪水,腐朽的制度造成的悲剧。”又道:“我正在为改变这个国家而努力。”
娜塔莎好像对他有了印象,说:“我知道了,您一直都很有理想。”隐约记得这么个少年,曾经跟自己大谈农奴制度沙皇制度的罪恶。
叶夫根尼腼腆的笑笑,说道:“我们一定会将自己的祖国从沙皇统治下解救出来。”
郑阿巧和曲沼坐在一侧看着叶夫根尼,两人都微微蹙眉,不管大皇帝有没有看上娜塔莎,可看到他跟娜姑娘兴奋的有说有笑自都觉得这人不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