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如火,殿内宫灯高悬,黄幔轻纱,黄澄澄一片。
钮钴禄氏和兰贵人并肩坐于正首宝座,设宴款待摄政王、摄政王福晋、端宁郡主以及额驸。
美味佳肴、琼浆玉液,仅仅猪肉就有十多种作法,什么樱桃肉、笋头肉丝、凉拌肉片等等,说起来简单,实则用各种鲜汁煨烧,极为繁复考究,味道各有鲜美,绝无一丝相似。
端宁郡主和额驸本来是要站着陪吃的,两宫特恩,准其落座,但两人半立半坐的姿势,怕也颇为难受。
“景祥,你刚刚去给大学堂授课来着”钮钴禄氏好似清瘦了些,越发端庄秀丽,好奇的问叶昭。
兰贵人反而话不多了,更少跟叶昭说话。
叶昭笑道:“是。”
钮钴禄氏抿嘴笑道:“你可不胡闹呢,好好的去做教书先生,被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叶昭就笑,端起酒杯道:“臣弟自罚一杯。”
钮钴禄氏就看向了端宁郡主和额驸,轻笑道:“咱广州有座大学堂,教人造枪造炮的学问,你们这位王叔,在这大学堂里做教书先生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端宁郡主与钮钴禄氏乃是远亲,以前就见过钮钴禄氏几次,是以不是特别拘束,听了钮钴禄氏的话,好奇的看了叶昭几眼。
永寿则心里更是鄙夷,小白脸,倒也就是教书先生的那点本事。
钮钴禄氏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景祥,你在那大学领的俸禄一年就几千两银子吧可快赶上你的官家钱粮了。”
叶昭就笑:“两位皇嫂别以为我是去敛财捞银子就好。”
永寿一呆,他年俸才几百两银子,这什么学堂教书先生就赶上贝勒郡王的俸禄了
钮钴禄氏一笑,道:“不长眼的人才会这么说呢。”又道:“蓉儿,你跟我说说,这天狗吞月是怎么来着月亮反射的曰头光,被咱这个大地球挡住,是不是上次也没说明白你就走了。”
蓉儿在观音山住,怕更喜欢跟钮钴禄氏待在一起,钮钴禄氏不但喜欢她,还喜欢听她说这些科学故事,而她姐姐往往就板起脸来教训她,当然,兰贵人不是不好奇,但自然要有个姐姐的样子,不能显得妹妹比自己懂得多不是
蓉儿点点小脑袋,说:“是呀,等相公的大学堂建成了观星台,就有几架能看得好远的千里镜,能看到月亮上的山呢,到时蓉儿陪太后去看好了。”
钮钴禄氏一脸疑惑道:“月亮上也有山么”
蓉儿道:“是呀,一个大圆圈一个大圆圈的,跟咱们中国的山不一样。”等了下补了句:“和外国的山也不一样。”
叶昭只是微笑,也不插言,偶尔向兰贵人看去,和其目光相碰,兰贵人随即看向别处。
永寿却是听得目瞪口呆的,听不懂在说什么呢,这南国人,是不是都中邪了太后她老人家说什么呢
端宁郡主目中异彩连连,看着蓉儿,目光颇多羡慕。
第二天叶昭却没想到收到了莎娃老妈的一封信,说是介绍一位朋友给叶昭认识,叶昭当时还琢磨,现在可不是插手沙俄内政的时机,更没有那个实力,但听听却也无妨,谁知道到了莎娃旅馆才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
莎娃老妈介绍的是一个华人,在婆罗洲北部讨生活,唤作吴广义,三十多岁,常年跑海帮晒下的黑黝黝皮肤,看起来人倒也精明强干。
叶昭知道莎娃老妈不会平白无故介绍个不相干的人给自己认识,是以倒也不怠慢,在莎娃旅馆三楼的套间,约了吴广义喝茶。
莎娃老妈可比莎娃更懂入乡随俗,中文说的比莎娃可差不到哪去,几个月功夫而已,看来很是下了苦功。
客厅宽敞明亮,刺绣软垫的罗汉床沙发,古朴雅致,坐起来更是舒服的紧,墨色大理石茶几就更是东方风格,几腿上雕龙飞凤,那种厚重的东方古韵令人不自禁升起敬仰之意。
莎娃穿着白纱裙,高高盘起的金黄头发,高贵雅致,姓感火辣无可言表,坐在叶昭身边,品着咖啡,矜持高傲的公主作派,单看现在的她,可谁也想不到在叶昭的床上,是多么听话乖巧把人骨头都给吸得酥掉的小尤物。
吴广义见这俄国母女都异常尊重叶昭,自不敢怠慢,心说看来玛琳娜这个朋友没有交错,或许这能打通关系。
叶昭知道,婆罗洲,实则就是后世印尼和马来西亚占据的加里曼丹岛,岛上颇多华人,更组成了一个个社团组织。
比如后世传得沸沸扬扬的兰芳共和国,就是其中之一,实则兰芳共和国只是华侨组成的贸易公司,首领称为大统、太哥,随着荷兰人势力强盛,太哥的任命还需得到荷兰人的批准,称为“甲太”。
在婆罗洲,类似兰芳公司的这类华人社团尚有许多,互相间也时常争斗,而兰芳公司是婆罗洲上最后一个被荷兰人取缔的华人自治社团。
说起来,已经渐渐沦为欧洲二流国家的荷兰在东印度群岛的势力还是极为庞大的,概因其势力被英国人赶出美洲大陆,非洲更是列强环绕插不上手去,其自然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