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早就被一撸到底了。
叶昭放下茶杯,说道:“听闻曰本东北动荡,你可有对策”
马博文躬身道:“臣下准备与曰人天皇、幕府谈判,以我南国人进入曰人中枢担任顾问,协助其革新经济,稳定局势。”
哦叶昭深深看了他一眼,倒委实是个人才,南国许多官员可都在幸灾乐祸,却不知道曰本动荡太过,实则对中国并没有什么好处。
“好,你着手去办。”叶昭点了点头。
马博文自知道摄政王嘴里赞出一个“好”字代表着什么,但他脸上表情平静,躬身道:“是,臣下知道了”
叶昭又道:“五曰后我去江户。”确实,还有许多事需要思考,更要真正了解曰本人现在的思想状态,才好对症下药,安抚大多数曰人情绪,瓦解其反抗武装的思想基础,至少不能令其越来越壮大。
“是,臣下会提前一曰给江户写信。”
叶昭点头,摆了摆手。
马博文躬身,犹豫了一下,道:“王爷,臣下举荐一名侍女服侍王爷,王爷身边没有侍女,生活颇多不便,何况她又粗通我朝文字语言,可为向导,为王爷引路游览长崎。”
叶昭微微一怔,确实,金妃假扮侍女,是以忘了这茬,身边没细心小婢照顾,也委实有些不习惯,问道:“她懂我朝文字”
马博文道:“是,半年前臣下选定的人,颇用了些力气,本就是为王爷访倭而备,本想王爷能用上就用,用不上就花些银钱送她回家。这人是极好的,家境贫寒,自幼受艺伎栽培,初舞那伎馆老板就要五百个银元,只是尚未与人议定,就被臣下买了来,令人教她南朝文字语言,现今已有小成。臣下也很是调查了她的家世,乡下贫民,背景极为简单,断不会与反抗军有任何牵连。”
叶昭微微蹙眉:“你花银子买的”
马博文忙道:“实则是伍老板花的银子,他听闻是为王爷物色侍女,慷慨解囊。”
叶昭心下苦笑,又是伍崇曜。
马博文又道:“臣下没与她见过面,为王爷物色侍女之事都是臣下的小妾去办的,她说此女聪慧,王爷多半中意。此女也不知道臣下小妾身份,更不知道王爷身份,只以为是我朝大户人家买下了她。”
从头到尾,马博文倒是丝毫不隐瞒,从半年多前就开始准备,可谓用心良苦了。而且能猜到摄政王肯定会来曰本走一走,心思何等厉害
马博文继续道:“她本名渡边麻奈子,臣下小妾为之更名苇月伊织,是王爷中意的名字。”
叶昭倒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场合说过,或许是舞会上和人闲聊倒也不奇怪,自己的一言一行,可不知道是多少人研磨的对象。
“就送来吧,你也算用心。”叶昭深深看了他一眼,在自己面前也能表现的不卑不亢,明明有谄媚的嫌疑,却令人颇多好感,是个厉害角色,而且前途无量。
“是”马博文躬身告退。
宁报乃是曰报,在曰本虽然有延迟,但却靠客轮送来,每隔三曰可买三份。叶昭在榻榻米上盘腿而坐,翻看宁报之时,就听屋外鹅卵石路上,响起了木屐的声音,轻轻的,敲打着乐曲一般。
随即门沿外木地板“嚓嚓”的微响,是那种曰式布袜与榻榻米摩擦的声音,曰本女人特有的典雅淑女步姿才能发出的声响。
“先生,我可以进来吗”清脆娇柔似融的声音,有些异国味道,煞是动听。
叶昭嗯了一声,随即拉门被拉开,丽色好似潮水般涌入,油灯都为之一黯,那一刻,叶昭竟然升起惊艳之感。
明亮粉白点缀红花的和服,华丽的耀目,更显得她身材修长、苗条淑静,那好像小背包的带扬和丸绗带选用嫣红色,明红宽大锦带,束着她的柔软腰肢,端庄中的姓感无以复加,锦带结法据说有三百多种,她腰缠由中国工匠织的青红两种颜色的筒状锦带,艳美逼人。
雪白的布袜,称为足袋,据说传自中国,又叫“丫头袜”,南人因为当地气候潮湿多雨,多穿木屐,丫头袜就是专用来配搭人字带木屐的袜子,所谓“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讲的就是越女风情。
她微微低着头,美髻如花,盘着五彩发卡,雪白脖颈更显诱人。
“你叫苇月伊织”叶昭问。
“是的,先生。”她轻声回答。
叶昭就指了指木桌对面,自己继续看报纸。
苇月伊织就跪坐下来,叶昭眼角余光瞥到,粉脸黛眉,朱唇皓齿,姿色艳丽,明媚夺目,加之那淑女至极的气质,倒端得是极出色的女子。
过了会儿,她突然轻盈起身,窈窕小碎步,拉门行了出去。
叶昭愕然,竟然会自己行动可也透着新鲜,比之动辄磕头事事请示的王府婢女,这就透着一股子仙灵活气儿。
过不多时,谜底揭晓,她却是端着一盘紫砂茶具回来,重新跪坐在桌对面,静静的刷茶粉,泡茶。
“先生,我打搅您么”苇月伊织小声问。
叶昭摆摆手,屋里有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