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这是一片俄国色彩浓郁的建筑,高高的圆顶,灰色的石块,紧邻的街区便是一处教堂。
统帅部高高的院墙上,拉起了电网。
院门旁,荷枪实弹的中人刺刀闪亮。
院内,一座二层建筑物为主体建筑,两侧则是几座尖顶房屋,现今院里已经接入了电报线,统帅部紧急联络室和市政厅之间架起了电话线。
在红娘在统帅部二楼会议室召开军事会议的同时,在圆明园一处水榭凉亭中,一个瞎眼老头正吱吱呀呀拉着二胡,音调苍凉,他则用怪异的音调唱着:“1937年啊,曰本鬼子进了中原,先打开了芦沟桥,后进了山海关,”
叶昭坐在水榭的另一边,闭目养神。
莎娃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叶昭,看着凉亭中孤零零的两人,看到叶昭和瞎眼老头靠着水亭柱子背对背的坐着,莎娃奇怪极了,快步走了过来,问道:“甜心,他唱什么呢”
瞎眼老头耳朵极灵,听到脚步声二胡声就嘎然而止,因为时常接济他的贵人早有嘱咐,教他唱的几首歌不许在任何人面前唱起,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
叶昭睁开眼睛,笑了笑:“没什么”也不回头,探手过去拍了拍老头肩膀,“老人家,我走了,老规矩,回头叫人送您回家。”
二胡吱呀一响,算是老头的回应。
叶昭笑着起身,拉起莎娃的手,向长长画廊走去。
侵入俄国,叶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这些“拉大栓”的歌,和这个瞎眼老头坐在一起,天地茫茫,回思今生前世,这个许多外国人眼中野心勃勃要众多国家臣服在他脚下的大帝,会想很多很多事,或许,也在升华自己,使得自己不会成为真正的疯子征服者。
新西伯利亚中国陆军统帅部,统帅部总参谋长苏纳接见了新西伯利亚市副市长特鲁别茨科伊,他是十二月党人领袖老特鲁别茨科伊公爵的儿子。
四十多年前以“救国协会”和“幸福协会”为主体的革命党人趁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去世之时起义,要求建立共和国政斧,最后起义被血腥镇压,参加起义的贵族和知识分子又被统称为“十二月党人”。
十二月党人遭到血腥镇压,大批首领和与其有牵连的人被处以死刑,老特鲁别茨科伊公爵因为有贵族身份,被流放到西伯利亚。
现今老公爵早已去世,小特鲁别茨科伊则远离政治,成为了一名商人,这些年很是积累了一些财富。
不过虽然父亲是反抗沙皇统治的领袖之一,他对沙俄现政斧却并没有什么不满,这几年重新变得活跃的各种秘密团体也曾经试图与他接触,大多吃了闭门羹。
现今被迫进入中国人建立的伪政权,特鲁别茨科伊毫无疑问极为痛苦,但他又知道,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和中国人据理力争,那么占领区俄国人的生活将会变得更为悲惨。
在帝国警察系统进入正轨后,苏纳便调入了总参谋部,此次作为红娘的副手统领中部战区。
作为跟在叶昭身边时间最长的亲信之一,苏纳颇有才具,进入半文职官员系统,同样将巡捕警察总局梳理的井井有条,算得上叶昭使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多面手之一,尤其是他自学俄语,这在帝国将领中可不多见
苏纳和特鲁别茨科伊的会晤红娘自没有参与,虽然她身为帝国第二方面军统帅的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但很多事她仍然不喜欢走上前台,尤其是与外国人打交道,她从不亲自出面,就算是抓到了沙皇御弟,她也只是看了几眼而已,从心理来说,自不屑于西方蛮子打交道。
不过隔着里间布帘,红娘品着茶,苏纳和特鲁别茨科伊的对话都听在耳朵里。
特鲁别茨科伊知道中方和文职官员不同,军方军官都极为强硬,但是却没想到对方的这位总参谋长苏将军,表现出了难得的亲和和耐心,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各种要求,全没有不耐烦的神情,一脸微笑,认真聆听。
在特鲁别茨科伊提出希望中国人能减少临时入户抽检的次数和频率后,苏纳第一时间笑着说:“这个可以办到,也希望特鲁别茨科伊先生尽快帮助市政厅组织起市属警察局。”其实从新西伯利亚来说,虽然如同承诺的那般并没有大规模挨家挨户搜捕“疑犯”,但通过抽检的方式,大概也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俄国人家庭被中人搜查过。
特鲁别茨科伊心里一松,见这位苏将军神态和蔼,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苏将军,听闻贵军在托木斯克屠杀了超过一万名平民,不知道传言是否是真实的”在特鲁别茨科伊印象里,中国人的军纪是极好的,尤其是他知道自己国家军队对外作战时的所作所为,莫说对外作战,便算是镇压平民暴动,那也经常出现骇人听闻的屠杀强歼等等劣行。
而进入新西伯利亚的中人,虽然经常出现打骂俄国人的情况,也发生过枪杀平民的案子,但那都是进城初期的动荡期,也没有出现任何集体姓施暴的迹象。
现今城里驻军已经逐步退到城外军营,听闻十天之后,城内将只保留统帅部警备力量和必要的治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