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巡捕问叶昭,锦二奶奶丽色被掩住,他们俩也自然起来。
叶昭笑着点点头。
“啊,我叫郑阿吉,吉安三水街巡长。”年长巡捕伸出了手。
叶昭也就伸手和他握了握,现今除了文人雅士官员乡绅,报字号的越来越少了。
“我叫刘义。”那长着青春痘的小伙子也伸出了手。
叶昭报了名,和两人寒暄几句,那郑阿吉倒是个自来熟,聊没几句,就笑呵呵道:“旅途百无聊赖,叶先生,我们玩梅花纸牌如何三个人,玩二打一,这是广州流行的牌术,叶先生想来会玩儿吧”
叶昭倒是微微一怔,怎么二打一在广州流行了么这绝对是自己原创啊,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
点点头:“好啊。”
郑阿吉却带的有牌,只是有些脏,几张牌残破缺角,叶昭本想说买副新的,想了想也就作罢,虽然摸着牌微觉难受,但总不能享了几年福,就真把自己看的高人一等了,可话这么说,平曰生活是何等讲究就算私服出巡却也总有人伺候,摸着这带汗渍的牌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儿。
“叶先生,咱们来点小输赢吧,要不也没意思。”郑阿吉笑着说。
叶昭奇道:“火车上可不许赌博。”
郑阿吉笑道:“这样,咱们用火柴棍当筹码,那巡警见了也不会管,最后咱再结账,其实就是个小乐子,一个火柴棍一文钱,咱也不管炮弹子弹,每一局就是一文钱输赢,怎样”
叶昭本有些不悦,一来这是巡捕,知法犯法;二来琢磨这郑阿吉是不是起了什么坏心。听到这儿眉头才舒,点点头:“行。”来点小输赢也确实有意思,为什么网络上棋牌比自家哥几个玩着有意思就是因为有分数累积。
洗牌自然没叶昭的事儿,三人玩着牌聊天,叶昭打听着巡捕的事儿,聊得倒也投机,不一会儿锦二奶奶就坐起来看热闹,郑阿吉和刘义明显就拘束起来,笑都不敢大声了,免得黑牙被这位美艳的姨太太看到。
刚刚在锦二奶奶面前失态,两人想来很不好意思,除了土匪及少个别人,只要是正常男人,那自然都想给美女留个好印象,他两位也不例外,说话都变得斯文起来,可那刘义,还是忍不住偷偷瞥锦二奶奶。
眼见老爷算无遗策,好似什么牌出了谁出的全能记住,是以到得后面牌少了甚至能知道两人手里都各有什么牌,锦二奶奶美滋滋的,虽然说是两个小角色,而且是小乐子,但怎么说呢,老爷简直就是神仙、妖怪,干什么都厉害的让人难以想象。
想想当初还想把老爷治住,还写信去告发老爷欺压自己,可不知道老爷那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可爱的很呢幼稚的很呢想到这儿心里有些甜,又有些不服气,咬着红唇琢磨,那怎么了,还不是上了本太太的床
俏脸微微有些热,忙不再想,至于偷偷瞥自己的小伙子,锦二奶奶早放到了一旁。
叶昭面前的火柴棍越堆越高,郑阿吉和刘义可就都有些冒汗,本是玩玩的,可这一把把下来,眼见快输了上角银了,尤其是两人配合不好,被叶先生看出来了,只要能轮到他要就肯定要牌,两人越是都想快点把牌出去越是到后面剩牌不多时被叶先生一把把的甩牌走掉,两人越输越不敢要牌,有时候有双鬼见到牌不齐整都不敢要,越不要越是两家输。
和妻妾们玩叶昭总要让着,也不怎么记牌,今天可是玩得挺过瘾,一边玩一边聊天,开始没大在意,可说着说着,突然就眉头一皱,问刘义:“你说你祖籍博白,当过水手原来叫刘二外号刘无赖”
小伙子输的青春痘又紫了,郁闷的摘了帽子挠头,听叶昭问到花名,有些不好意思,说:“是。”
叶昭无语,突然知道他是谁了,刘义刘永福啊,黑旗军的刘永福,在越南屡次大败法军,被称为“为数千年中华吐气”的义勇奇男子,黑旗军威震天下。
可现在再看看,明显就是个没长大的小豆芽菜,而且人生轨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成了巡捕了,看这架势,够呛能成为历史上多出名的人物,顶天干到一省巡捕厅长那还得机缘运气缺一不可。
不过没有惊涛骇浪的平平安安一辈子又何尝不是福气成就一位英雄又要多少森森白骨
琢磨着叶昭又看了刘永福一眼,正好见他好似低头时不小心瞥到了金凤那散发着无尽诱惑的小红皮鞋丝袜脚背,如遭雷击,脸涨得通红,一副口干舌燥模样。
叶昭心里又怪异又好笑,人之际遇,可真是难讲的很。
眼见两人面前火柴棍寥寥无几,叶昭就将面前的“筹码”一推,笑道:“算了,咱分了再重新来过。”
郑阿吉一脸苦色,说道:“叶先生,我委实有些倦了,结了帐,不玩了吧。”这要玩到吉安去,怕非输几块银洋不可。
叶昭笑道:“不必结了,本就是随便玩玩,我手气太好,跟作弊似的,也实在没意思。”
“那是您牌技好,我哥俩愿赌服输。”郑阿吉说着,和刘义每人数了几十个铜钱,偷偷递给叶昭,免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