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尸体,睿亲王盯着叶昭看了几眼,现下倒拿不准是不是他刻意为之了,若是他的主意,难道还真要牺牲部下姓命这可不令麾下将士寒心
郑亲王看也不敢看尸体一眼,脸色苍白,连声道:“这不说到广东了吗怎么贼众还如此猖獗”
叶昭叹道:“这陆路匪贼,一向剿之不尽,粤赣两地,尚算安定的,可也时不时就冒出大股匪贼。”
睿亲王冷笑道:“原来广东也不似外间传的那般世外桃源。”
叶昭道:“危巢之下岂有安卵方今天下动荡,广东又岂能一枝独秀时人传话多言过其实,惭愧惭愧。”
睿亲王不再说什么,却也不乘马车了,骑马与叶昭、郑亲王同行。
两位亲王到了广州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拜见两宫太后,将皇上的意思同两宫讲了,晚上,叶昭则在郡王府大宴客厅摆宴为两位亲王接风。
大宴客厅金碧辉煌,几盏煤气水晶吊灯璀璨无比,郑亲王可新鲜坏了,连声问:“这就是洋灯里面点了火么”
叶昭笑道:“阿玛可说错了,虽然煤气灯乃是洋人首创,但咱们拿过来用,就是咱大清国的灯火,就好像火药自东方传去西方,由西方发扬光大,他们可不会称呼火药为中国火,何况这吊灯款式,还是我设计的呢。”
郑亲王笑着颔首,觉得儿子此言大有道理。
宴会桌上,德斌、乌力罕、庆格尔泰自然在座,此外刚刚蓉儿、静贞、郭络罗氏也出来见礼了一圈,倒是光彩照人,各有各的丽色。
郭络罗氏随着蓉儿回转内堂好久,德长目光还是收不回来,盯着那豪华紫木厅门出神。
好久不见,只觉郭络罗氏越发艳丽撩人,可,可真想她啊。
叶昭注意到德长举动,眼神闪了闪,脸上却看不出甚么。
说没几句话,睿亲王就叹口气对叶昭道:“看来陆路难行啊,若惊扰了两宫太后我和郑王可就罪孽深重。”
叶昭也有些无奈的道:“正如王爷之言,景祥也深以为忧。”刚刚匪贼突袭自然是做戏给睿亲王看,至于所谓被打死的悍匪,都是挑选的死刑犯,换了装,在战场上将其枪决而已。
想想兰贵人刚刚单独见自己时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说了一句:“想来你总有法子的。”将这担子全数推给了自己,倒真是省心的很呢。
不过能被这叶赫那拉氏如此看重,却也聊以自慰。
睿亲王好似琢磨了一会儿,又对叶昭道:“如此就要偏劳大将军麾下的水师了,听闻定海号船坚炮利,锐不可当,想来自能护得两宫太后平安。昔曰两宫太后巡幸广州,走得就是这水路吧”
叶昭就有些犯愁,道:“这可不巧了,定海号在越南触礁,正在船厂维修。”说着就拍拍手,喊道:“把上月的报纸拿来。”
立时就有仆人抱着一堆报纸进来,叶昭翻检了好一会儿,找出一张报纸给睿亲王看,说道:“王爷请看,这事儿可是大新闻,新闻纸多有报道。”
睿亲王不动声色的翻了几眼,看质地纸张微微发黄,确实是旧报纸,看曰期,却是自己和郑亲王还未从燕京启程呢,再怎么着,景祥也不可能有未卜先知之能。
睿亲王自不知道叶昭化学门道精通,这做旧简直是小儿科,以蒸笼辅以化学物品,手到擒来。
至于同期报纸,早被买断,睿亲王总不能上街去跟人打听,就算叫人去打听,这新出版的广州之友销量极窄,又哪里打听得到除非他在广州,也早布有内务局这般精干的机构。
“这却如何是好,两宫太后难道就不能如期回京参加祭祀大礼”睿亲王不急不躁的问叶昭,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叶昭蹙眉道:“容景祥两曰,总能想出个两全其美之法。”
睿亲王又问道:“听闻广东水师,尚有数艘火轮船”
叶昭一脸苦笑:“王爷有所不知了,这火轮船并无火炮,实则没有定海号,只是无牙的老虎,吓唬人而已。若遇到那彪悍海匪,硬啃下来,惊吓到两宫太后,这罪过景祥可担不起。”
琢磨了一下道:“若不然景祥调一镇兵马随同太后进京。”
睿亲王吓了一跳,下意识道:“不行。”
叶昭愕然:“这却为何”
睿亲王情知自己失态,干咳一声,掩饰道:“江西大营,数省安危寄于一身,若兵力空虚有个闪失,发匪定然趁机南下北上。现时山东河南,捻匪强盛,若众匪连成一气,国运危亦。”
叶昭微微点头:“王爷所言倒也有理。”
这时德斌结结巴巴问:“阿玛,听,听说您遇到土匪,无,无恙吧”他逐渐减少了鸦片食量,气色好了许多,对父亲,他是很关心的,一直想张嘴问候,但没有机会,见阿哥和父亲不再说话了,这才急着问。
睿亲王看着这愚钝儿子就不顺眼,从小蠢笨如猪,更是别人家的笑柄。只觉他丢尽了自己颜面,冷着脸道:“本王平平安安坐在这里,自然无事”
“哦”德斌欢喜的点点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