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不道之事竟然要亲手格杀两位太后
种种千奇百怪的念头,令诸克图脑袋昏沉沉的,听着黄幔后两宫太后的声音:“撤下去吧。”诸克图身子一僵,最后的时候到了,若两宫没有中毒,自己,自己别无选择。
咬了咬牙,诸克图心下渐渐变得狠戾,两宫太后又怎样还不是普通女人太祖高皇帝驾崩之时,因为争位太祖爷的爱妃被杀的难道还少了
“诸克图,你好大的胆子”身侧那清秀宫女突然大声喝道。
诸克图一呆,迷茫的转头看去。
“竟然下毒行刺两宫太后”
听到这话,诸克图再无迟疑,伸手就向靴中摸去,“嘭”一声巨响,就觉胳膊一麻,随即剧痛,再抬不起来,鲜血很快渗透小臂的衣襟,转头,却见那清秀宫女手中多了一把火铳,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
“再敢动要你的命”清秀宫女声音里透着一丝寒意,令人马上知道,她并不是在虚言恐吓。
而两宫,在清秀宫女动手前早就被宫女太监簇拥着进了内帐。
外面,突然枪声四起。
诸克图大内侍卫中的亲信早得诸克图密令,今晚可能有变故,有人对两宫太后意图不轨,只要听到太后行营有异动,马上来接应,若有宫女太监反抗,杀无赦。
这些人是诸克图离京前千挑万选的,各个胆大包天,虽有那头脑灵活的隐隐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自然一切都听由总管大人吩咐。
听到大帐枪响,他们立时就冲进了两宫行营的栅栏,领头一等侍卫对那金帐附近劈柴挑土正乱忙的太监仆役们大喊:“有人犯上作乱,全给爷们趴下,敢乱动的就地格杀”
谁知道话音未落,“嘭”一声,他的胸口就炸出个血洞。
而那太监仆役们突然就好像发了疯,各个手里掏出了家伙,清一色左轮手枪,近距离射击简直威力无穷。
“砰砰砰砰”的枪声中,猝不及防的大内侍卫纷纷中枪倒地。
行营马上乱做一团,人影跑动,惊叫声,喝骂声,鸡飞狗跳。
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影影绰绰不知道有多少人马,跷骑营副都统多罗隆站在山丘上,用千里镜眺望乱作一团的行营,眉头拧成了川字。
不见诸克图的信号,事未成可,可又怎么这般乱
一咬牙,大声道:“两宫太后遇袭吹号”他领着这彪跷骑营名义是接应两宫,可少数亲信却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
多罗隆深得皇上信任,智勇兼备,不然也不会担此重任,下面乱糟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也不必管它,冲杀下去乱军中取了两宫姓命就是。
“唔”悠扬绵长的号角声起,立时山丘上杀声震天,一彪马军从丛林中飞快的卷向大帐。
此时行营中军黄顶大帐附近,“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几盏绿色信号弹冲天而起。
乱作一团的军营,最糊涂的莫过于绿营兵了,有一营管带前去问话,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流弹击毙。而被突然变脸的太监仆役射杀变得懵懂懂的护军营士兵更是乱开枪,只要不是护军营甲装,他们举枪就射,在杀死数名绿营兵后,双方就稀里糊涂的交了火。
等骁骑营骑兵卷到,虽然大喊:“京城跷骑卫在此”可不辨敌我的护军营、绿营又哪里管了,很快就卷入了混战,马嘶人喊,杀声震天黄顶大帐周围,“太监”“仆役”们用木块、沙石堆成防御工事,如果这时节诸克图看到,才会知道这帮奴才在“瞎忙”是为了甚么。
几十个火力点交叉成无盲点防线,嘭嘭的四外射击,凡是逼近的兵勇,不管护军营步枪兵亦或绿营士卒,一律击毙。
护军营步枪手和绿营士卒纷纷远离这片禁区,而跷骑营兵丁,却是被护军营和绿营兵阻在外围,更靠近不得。
策马而来的多罗隆简直快气疯了,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这么个场面,他人悍勇,领着几十骑大喝着:“禁军在此,我是跷骑营多罗隆速速停火”向里便冲。
“嘭嘭嘭”,不知道哪来的冷枪,多罗隆战马中弹,悲鸣倒地,更有几骑中弹从马上跌下,其余跷骑马刀劈下,砍杀数名绿营,死命救回主帅。
而这一带本来已经渐渐平息的枪声立时大作,那些傻愣愣的绿营兵总不会束手待毙,管你是谁,难道白白把脑袋割给你更有几名跷骑营马兵退得慢了,连人带马被砍刀、长矛戳成肉泥。
外间战局之混乱简直无以复加,只有中军大帐稳如磐石。
“姐姐,这燕京是回不得了,除非景祥带人打回去”
钮钴禄氏心里叹息,老六,老六这是铁了心要我们姐妹的命啊先前那拉氏说,我还不信呢。
兰贵人看了眼伺立一旁的丁七妹,问道:“外面情形如何”
丁七妹躬身道:“请太后宽心,奴婢已经发了信号弹,隐匿的三百飞虎精锐顷刻便到,奴婢也看了地形,从东边小溪处撕开一条缝隙不难,定能保两宫太后安然无恙。王爷吩咐过,若太后受了惊吓,王爷和奴婢的脑袋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