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大夏天穿着皮袍子,无神的看着车队马队,全无生机。
突然,从旁边窜出个生物,开始叶昭还以为是野狗呢,因为就好似野狗一般四肢着地跳出来,等它抓起干马粪放入嘴里咀嚼,叶昭才看出来,原来是个人。
随即多曰杰的土兵就大骂着用鞭子抽打那野狗般的人,抽得他连蹦带窜,怪叫着逃去了村屋草丛中。
这便是尼什匠了,也就是乞丐,在藏民部落,比狗还不如,遇到他们就是“出门见鬼”。
多曰杰对叶昭自是极为巴结,将三层土堡全部让了出来,他则带着家眷住去偏院,土堡里的才玉乎奴隶自留下来服侍安抚使大人。
多曰杰更一声令下,整个村子的藏民都拖家带口络绎离开自己的家,叶昭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为帝国官兵让出了住所,藏民们都跑去了村后草坡上睡,远远看去,黑黝黝的一片人头攒动。
虽然是夏天,但多曰杰一句话,藏民就没有一个敢反抗的,由此可见他对整个部族的绝对影响力,或者说,银威万丈。
等叶昭知道时,房屋已经都空了出来,叶昭也就没再说什么,要藏民们回来又如何谁也不会感激你,而且,心里还说不定怎么想,处于原始奴隶部落的人群,你很难明白他们的心理状态,而且天生就与你有着巨大的鸿沟隔阂,要影响他们,不是简单的事。
在土堡的议事厅,叶昭听多曰杰大体讲解了一下其部族的制度,最令叶昭感兴趣的就是多曰杰的“长老会”中,下设的几个官职中有一个叫做“汉土”,是负责部落内外的信使和传达千百户指令的人,此外还向过路商人收取税捐等等。而在热贡十二部族中,均有“汉土”。
叶昭笑道:“汉土汉土,你们也算追本溯源,没忘了这土地的主人。”其实叶昭也知道自己多半是误解,但谁叫他起这个名字呢。
多曰杰赔笑,露出黄乎乎的牙齿,说:“是,是。”
傍晚时分,夏曰仓活佛来到了土堡,叶昭令郑阿巧宣示圣旨,封夏曰仓为“隆务大乐妙悟国师”,管理青海黄河以南黄教事务。
夏曰仓活佛脸色微变,但却领旨谢恩。多曰杰眼珠转的越发快了,中原大皇帝圣旨中没提到政事,显见是要剥夺活佛管理世俗事务的权力,那他们这些头人自然会是大皇帝管理黄南一地的首选。
而这位安抚使大人有“纠察民风”“任命官员”之权责,自然是为大皇帝挑选此地的管理者。
多曰杰在见到叶昭前心下忐忑,因为他趁着中原内乱,循化厅势微之际,很是侵吞了其它部落的田地和草山,现今中原大皇帝在循化设县治,他不免担心其它部族去循化告自己的状,而现今看,只要能安抚好这位安抚使大人,由自己管理黄南热贡十二族可就大有希望。
喝着酥油茶,叶昭实则微微叫苦,实在有些喝不惯,但来了藏区,好像不喝上几口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上师,这热贡十二族人口、牲畜、田地、草场,还有贵寺庙的田产、僧人数、牲畜数,还请您整理核实,本官要观上一观。”
毕竟是安抚使身份,对方是国师,是以“上师”“您”“请”等字眼不免要用一用,若不然大喇嘛本就心里不舒服呢,自己小小安抚使又偌般托大,大喇嘛可就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说了几句话,又一起用了晚膳,夏曰仓活佛告辞而去。
土堡内处处燃起油灯,镶嵌在土墙凹处的油灯星星点点,极富异域风情,如此耗油,显见夏曰仓下了血本。
来到三楼寝室,外面有女侍卫肃立,领路的女奴提着灯笼,身材极为矮小,看也不敢看这些中原来的大官。
寝室宽阔无比,正中是一座巨大的红纱床,四面红幔垂下,奢华浪漫。
朦朦胧胧的红帐中,花姬和苇月伊织已经睡了,几天颠簸,怕是难得找到了京城的那种舒适,而这张大床,再躺五六人也不显拥挤。
看得出,不但土堡新建不久,土堡里家俬也多为新造,不过皇上入住,又没有侍女,女扈从们自动手将其冲洗了一番,洒香料燃清香,床上铺垫,自也换成了皇室锦缎软卧。
踱了两步,叶昭出了寝室,叫来郑阿巧,说是出去走走。
月朗星稀,藏人村落、草山、河流,构成一幅唯美的图画,现代人定然极为向往这样的生活,但又怎知道今之社会是怎样残酷
藏人们都睡在村后草坡上,叶昭随即上了另一侧村东的草坡,踩着那厚厚的绿茵,松松软软,脚下颇为舒服。
身后,是郑阿巧和十几名大内侍卫。
踱着步,叶昭琢磨着黄南地区的社会架构,这黄南,同中原人接触算是比较频繁了,可尽管如此,如果将这些头人治罪,不但不会得到藏民的支持,反而会引起恐慌,就算中央遣来各乡乡长和治安队,可却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藏民们定然会逃走西迁。
要怎么最快令藏民接受中原政斧呢
坐在一处草坡丘陵前,叶昭慢慢点起了一颗烟。
几名侍卫正要去丘陵那边查看,突然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