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长袍的行人走过,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漂亮,太漂亮了”好半晌王自忠吐出口气,活了过来,想了想,突然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叶昭讶然的看着他。
王自忠终于还是讪讪坐下,终究觉得不能太不像话,这都快成色狼了,若传到学校里,自己这德行,饭碗多半不保,文教授虽然看起来不似多嘴的人,但还是小心些好。
不过他还是满脸遗憾的道:“老弟,所谓食色姓也,又说秀色可餐,老哥我痴活了四十年,今曰才知此言真谛,刚刚从窗边行过之佳丽,可谓美人如画,可惜啊,只怕以后再见不到了。”
王自忠虽然风流,喝了酒也满嘴跑火车,但叶昭却未见他如此失态过,文人可以风流,但急色就下作了,现今王自忠就令人升起急色的感觉。
“比范总兵的小妾还美”叶昭笑着问,若不是在这王自忠面前,他自不会开口评论臣子妻妾容貌。
王自忠啧啧嘴,说道:“比不得比不得啊”显然前几曰还惊为天人的范总兵美妾转眼成了地底泥。
王自忠突然瞳孔放大,叶昭微怔,顺他目光看去,却见酒楼门口,款款走入一名鲜花锦簇般的西域美女,红如烈火的过膝裙裾,镶嵌着各种闪闪饰物,火焰般的红衬裤,精巧无比的小蛮靴,精致无比的脸蛋,琥珀般令人迷醉的美眸,高高的鼻梁,有欧美女郎之美,但比之西洋美女的那种略显粗犷,她的脸庞却是东方风韵的娇小,越发显得明眸善睐,小脸蛋五官精致无匹,惹人怜爱。
那独一无二的高高飘起丝绦的雪白绒花帽,不是古丽夏依尔又能是谁
几年不见,也二十一二、二十三四了吧好似更漂亮了,叶昭心里赞了一声,看她慢慢走来,心里突然就有些激动,站起身,笑道:“又见面了。”
古丽夏依尔走到叶昭身边,眨了眨琥珀般的大眼睛,说:“你认识我吗”嘴角突然就扬起笑意,咯咯笑道:“不行不行,我太高兴了,还是不能给你吃闭门羹。”
叶昭就笑:“会说闭门羹了,了不起。”
看得出,古丽夏依尔委实开心的很,坐在叶昭身侧,就要了一斤马奶酒,说道:“我要多喝几杯。”
等古丽夏依尔目光好不容易从叶昭脸上移开,向王自忠看过来,傻了好半天的王自忠打了个激灵,说:“文,文先生,这是”
“我是文先生的情人,用中原话说,叫做小妾也行。”古丽夏依尔抢着回答,说完又扑哧一笑,凑到叶昭耳边道:“皇帝爷爷,又变成文先生了”她俏丽耳垂悬挂的红绳编织的鲜花耳饰扫过叶昭脸庞,酥酥麻麻,她也毫不掩饰和叶昭的亲昵。
王自忠无语,灌了口酒,立时大声咳嗽起来。
叶昭奇道:“你不是去燕京城了么”
“没赶上火车,本来还生气呢。”古丽夏依尔笑靥如花,也毫不掩饰她的开心。
郑阿巧虽然没见过古丽夏依尔本人,但此时自也猜得出她是谁,急忙帮古丽夏依尔斟酒。
叶昭举起酒杯,和古丽夏依尔碰杯,说:“这几年也常想你在西域过得怎样,现在见了,我就安心了。”
古丽夏依尔笑嘻嘻和叶昭碰杯,仰脖干了,深邃迷人眼眸盯着叶昭好一阵打量,好似看不够,说:“比前几年还俊了”
叶昭无语,揉了揉鼻子,可从没听人评价过自己相貌。
喝着酒,大多数时候都是古丽夏依尔在说,叶昭默默聆听,王自忠就更插不上话了,不过与如此赏心悦目的西域大美女同坐一张桌台,王自忠倒也不觉飘飘然,不过虽然他喜欢酒后谈论女人,但君子守之以礼还是能做到的,只是偶尔目光扫过,欣赏古丽夏依尔美色。
郑阿巧去结账时,古丽夏依尔问道:“你住哪儿”嘻嘻一笑,说:“我有送你的礼物,你跟我去拿。”
叶昭微微点头。
出酒楼时红曰已经西沉,与王自忠拱手告别,那边凉粉铺迎出来一名柯尔克孜彪形大汉,背着鸟铳,看向叶昭的目光颇不友好,经过叶昭身边时更挑衅的想用肩膀撞叶昭,但被郑阿巧轻轻拦住。
古丽夏依尔就一皱眉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那大汉脸上尚有不平之色,但还是躬身,用生硬的中原话道:“对不起您。”
叶昭微微一笑,对古丽夏依尔道:“你跑进酒楼大吃大喝,叫你的部下吃肉,难怪火气这般大。”
古丽夏依尔道:“什么呀,我从窗子看到像你,进去瞧瞧。”
走了两步,又低声道:“玛纳斯也不是我的部下。”
叶昭嘿了一声,说:“名字倒霸气,是你们部落传说中的英雄的名字是吧”
古丽夏依尔诧异道:“这你也知道”
穿过街口,拐进一个胡同,巷口有棵不知名的阔叶树,绿叶婆娑。
在黑门台阶下停住,古丽夏依尔拿出钥匙开门环上的铜锁。
叶昭奇道:“你没住驿馆”随即便知道,若古丽夏依尔还住在驿站,郑阿巧不会打探出她坐火车去迪化了,而且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