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密写信内容,田力钢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太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
田力钢声音颤抖着说道:“姜队长,这、这是栽赃陷害,您千万不要被共党蒙骗了!”
姜新禹淡淡的说道:“事关重大,我不能凭着你一句栽赃陷害,就相信你的话!来人,准备用刑!”
两名光着膀子的行刑手,凶神恶煞一般走过来拖拽田力钢。
这些年来,遭到田力钢严刑拷打的爱国志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因为经受不住酷刑被活活折磨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自己也终于成了阶下囚。
“姜队长,姜队长,您要相信我……”
“啪!”
“啪!”
“啪!”
“啪!”
在田力钢哀求中,行刑手论起皮鞭劈头盖脸打下去,每一鞭子都会在身体上带起一道血痕。
“姜队长,姜队长,我有话说……”田力钢连声喊道。
姜新禹示意行刑手暂停用刑,迈步走到田力钢近前,说道:“田力钢,我奉劝你一句,想要不受皮肉之苦,就老老实实招供!”
田力钢咧着嘴说道:“我不是共党,您让我招什么呀?”
“那我再给你换一种刑具?……来人,准备辣椒水!”姜新禹回身吩咐道。
“别别别……姜队长,我刚刚想起来了,这事儿不对啊……”
“哪不对?”
“您想啊,如果我是刀鞘,收到老邱的密写信,干嘛还要揣在身上,直接烧掉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听审的服部彦雄心里一动,自己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任何一名潜伏者都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阅后即焚”是特工最基本的常识。
难道田力钢真的是被人栽赃陷害?
姜新禹冷笑道:“田力钢,不要总觉得自己聪明,就当别人都是傻瓜!”
田力钢愕然的说道:“您这么说是……啥意思?”
姜新禹:“如果你知道这是老邱的信,自然是早就烧掉了,怎么可能落在我们的手里!”
“我还是没明白您的意思……”田力钢依然一头雾水。
姜新禹叹了口气,说道:“田力钢,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简单的说,之所以你没有烧掉信,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密写内容!”
“我……”
姜新禹打断他的话,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自从上次荣威公司的事之后,我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中!”
田力钢回忆了一下,脱口而出说道:“是赵玉虎……”
“没错,是赵玉虎!不仅如此,我今天上午派人搜查了你的办公室,在上锁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酒精灯!”
“姜队长,我是情报组组长,有一个酒精灯难道也是疑点?”
“如果没有这件事,当然算不上疑点——一个酒精灯而已,你干嘛要锁在抽屉里?”
田力钢愣了几秒钟,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把酒精灯放在一个没上锁的抽屉里,怎么会忽然换了地方?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一定是……一定是刀鞘干的!”
田力钢情绪激动大喊大叫,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众目睽睽之下,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搜出一个酒精灯,自然是比田力钢苍白的辩解要可信,除非他有证据能能证明“刀鞘”确实是另有其人。
姜新禹淡淡的说道:“假如是有人陷害你,他既然能打开上了锁的抽屉,干嘛不放进去一些跟皇军有关的文件,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其实姜新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必须避开所有人的眼睛,只能就地取材,快速把酒精放进上锁的抽屉里。
真要是放进去一些日军文件,反而会弄巧成拙——哪个特工敢把这类东西放在自己办公室抽屉里?哪怕是上了锁的抽屉。
审讯室铁门一响,酒井次郎迈步走进来,说道:“少佐,刚刚破译了军统那份电文……”
服部彦雄没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站起身说道:“姜队长,对这种人和颜悦色毫无用处,我感觉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先试一试他是不是一个硬骨头!(日语)”
“明白。”姜新禹回转身微微额首。
服部彦雄对酒井次郎说道:“你跟我来。”
等到他们离开了审讯室,田力钢问道:“姜队长,服部少佐……是啥意思?”
姜新禹:“少佐的意思是,你不招,就只好对不起了!……来人,用刑!”
田力钢颤声说道:“姜队长,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求您高抬贵手,我、我田某一定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姜新禹一摆手,吩咐道:“动刑!”
几分钟后,审讯室里传出田力钢杀猪一般的嚎叫。
只有坐实了田力钢就是共党奸细“刀鞘”,服部彦雄才会解除对姜新禹的疑心,这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