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画面中有着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乎乎的墨迹,靳木桐解释是山。
而弯弯曲曲像小虫一样的,靳木桐说是小河。
而那小河前面的火柴人,靳木桐则说是祁修。
祁修看到这些,强忍笑意,靳木桐却是鼓着腮帮子道“现在是丑了一点,以后我一定会画的很好看的!”
“好,我等着那一天。”祁修笑着点头。
祁修最初只是在村子里行医,后来逐渐会去一些小城镇给一些穷人看病。
由于祁修从不主动要诊金,所以找他看病的人大多都是付不起诊金的穷人。
虽然最初只有师父给的那本医书作为基础,可后来随着行医经验越来越丰富,他的医术也逐渐获得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
他义务帮穷人看诊的行为却触怒了当地药铺坐诊的大夫。
对方在城镇四处散布不利于祁修的谣言,另一方面,凡是祁修开的方子都不许在他家的药铺抓药。
人们虽是感恩的,却也是盲从的,有不少人听信谣言,指责祁修延误病人病情,要将他赶出忠南镇。
祁修很快便无法在忠南镇待下去,他这次回家后依旧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这一次,他在家待的时间比平时要长许多。
这段时间,祁修把房屋又修葺了一遍,该翻的地也都翻了一遍,甚至连木桐的绘画水平也在他的指导下提高了不少。
靳木桐有了祁修的陪伴,十分开心,她小时候颠沛流离,有了祁修才有了栖身之所,只要有他在,她总觉得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便好。
只是,两人就算能勉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遇上收成不好的时候也很艰难,再加上祁修一身医术,也不可能一直不出去给人看病,这一次祁修离开的时候交代“木桐,这次我可能离开的时间长一些,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这是之前攒下的诊金,有什么需要的便去村子里跟人换一些。”
靳木桐攥着诊金“哥哥,你在路上可一定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
这一次,祁修离开了生活了多年的小镇,去了远一点的地方。
在一处偏僻的驿站,他遇见了一个商队,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在驿站待了两天都没有离开,而且在到处寻找名医医治他们的老爷。
祁修刚好给驿站一名发烧伙计看了病开了药,伙计病情好转以后便将祁修推荐给了管事。
商队负责人很快便找到了祁修,开出重金酬劳请祁修为他们的老爷看病。
祁修没有多想,便为那人把了脉。
这人很明显体弱,似乎还受过外伤,加上偶遇风寒高烧不退,雪上加霜,这里很难找大夫,好不容易找来的大夫也都医术有限,一见这人这种情况,又上了点年纪,恐怕是治不好的,便都推脱说自己没本事找借口溜了,唯独祁修,不惧困难,立刻为其开药先治疗风寒,又用针灸以及推拿之法为其打通经脉,最后还为病人制定了药膳方案,三管齐下,这位病人的病情很快便有了起色。
三天后苏醒,一周以后便可坐起身来,到了一月之后已经可以下地走路,跟着祁修练习他自创的强身健体的拳法。
“祁兄,这次多亏有你搭救,才将老夫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不瞒你说,我这个商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我是献王朱煦。”
祁修心中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这个自称商队老爷的人,看上去气宇轩昂,非富即贵,可没想到这人来头如此之大,竟然是献王!
献王是何许人,他是先皇的儿子,也是皇后所生,他父亲在位时,便将他封为献王,藩地为蜀地,只是献王迟迟不肯前往自己的藩地,反而多次图谋太子之位。
那些年,因为献王发生的争乱不断,多少文官武将在这些争乱中被满门抄斩,就算没有被砍头,如同当初的靳家,不过只是被连带着连累了,也落得个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而他今天却无意中搭救了献王,这让祁修实在是有些心惊。
“献王,如今你的病已经大好了,只要假以时日,勤加练习,注意饮食调理,身体很快就会恢复的,我还有事,恐怕要跟你告辞了。”
献王却微微一笑“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此番是要进入京师。”
祁修一听这话,背后冷汗淋漓。
藩王,非诏不得入京。
献王竟然就这么把进京的事情告诉他,这就明摆着不让他走。
“祁兄,我这么说并非想要为难你,是我的病情反复,实在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大夫料理我的病,你就是最佳人选。你放心,别的不说,诊金管够,而且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到处给人看病了,只需要伺候我一人即可。”
祁修知道,以献王的权势,他无法拒绝,如果真的拒绝,只怕献王一怒之下,会要了他的命,而自己的事会不会连累到木桐也未可知。
权衡之下,祁修才终于答应“好,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继续为你医治,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