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他大吼,我说战争中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你们并不神圣,我也不后悔,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最后他问我,你知道你们的军人在海外都做了些什么吗?”
上杉越习惯性去拿酒杯,但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垂下头:“我从没亲眼看过海外战场,我只是呆在深宫中宣讲。第二天有个美国上尉开车给我送来了一车档案,那是用在东京审判中的证词。”
“我日夜不停地看这些证词,开始我并不以为意,战争总是有人要殉难的,历史的进程中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只觉得美国人无耻,把战争的错误都归结到日本人的头上,直到我看到nj大屠杀的证词。
一位法国天主教堂的修女说,日军冲进西方教堂开设的育婴堂,老嬷嬷让中国女人们穿上修女的衣服,秘密地带她们出城。但在江边被日本军队拦截,藤原胜少校发现他们都是假修女,于是所有反抗者都被用刺刀刨开了肚子。没有遭到侵害的只有带队的那位老嬷嬷,但她目睹了那血腥残酷的一幕后无法忍受,选择开枪自杀。死前她诅咒说神会惩罚罪人,用雷电用火焰……”
“她的名字,是做夏洛特·陈。”上杉越放在桌上的手颤抖起来,呼吸逐渐急促。
他抬起头,眼中是酷烈的暗金色,狂暴的龙血在血管中狂涌,绘梨衣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情感。
难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他狰狞的脸像是恶鬼,可看见绘梨衣的一刻又像是微笑,他无声地哭泣,灼热的泪划过鼻翼,他在胸前比十字,比任何一个信徒都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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