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层的就是电流。”
“下潜小组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六人。”芬格尔撩起了前额的垂发,露出从未展现在外人面前的狰狞伤疤,那道伤口从他的发际线,往里延伸,能看到他浓密的铁灰色头发里所隐藏旧伤口,“六个人里最后只有我活着回来,参与援救的教授,一位终生残废,一位永远地留在海底的地狱,还有一位性情大变。”
“执行部部长施耐德,他永远都戴着防毒面具,并不是因为他长的有多吓人或者故意在假扮神秘,他的呼吸道在此次事件中完全碎掉了,半张脸坏死,那张面具其实是特制的氧气面罩,每三年他都必须要更换一次塑料气管,海蒂教授,她是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年仅32岁就获得了终生教授职位的人,作为女性,她真的很出色,但她已经永远沉在海底了,至于曼斯,他正在摩尼亚赫号,等待着复仇。”
芬格尔放下了刘海,“自那天以后,学院才启动了eva人格系统计划和诺玛人工智能编程计划,并放开了军事化的管理。”
“你们在水底到底遇见了什么?”
“一扇门,和隐藏在幽深海底的龙影。”芬格尔缓缓道:“我们下潜的地方是300米深的海底,海面上结着五十毫米厚的冰层,阳光根本无法抵达海底,那里本该是一片漆黑,射灯在这种地方也起不到什么用,到处都是浑浊的,可见度不到15米,但我们每一个人,都看到了那扇门,那扇浮在海水中的,发光的门,仿佛通向天堂。”
“你们出现幻觉了。”
“不,那不是幻觉。”芬格尔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但那绝对不是幻觉,那扇门是真实存在的,但在场的人里,只有我没有被门蛊惑。”
“我们本来是钻在潜水钟里下潜的,但其他人都离开了作为第一道保护屏障的潜水钟,朝着门游过去,通讯频道里发出他们急促的呼吸声,我的心中也被激发出想要进入那扇门的欲望,好像那里藏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但我抑制住了自己,我还没来得及警告他们不要进入门,门就打开了。”
“有什么东西从门里出来了?”零问。
“一道快到看不见的影子。”芬格尔深呼吸,“当它出现时,所有人都清醒了,加入此次下潜行动的混血种,都是‘a’级,血脉让我们感知致命的危险,我们每个人都配备了水下步枪,通讯频道里响起了杂乱的枪声,还有来自冰面上施耐德的大喊。”
“那家伙绝对是一头龙,它在水底宛如在天空之中翱翔,我们只是被它戏弄的猎物,短短一分钟之内,我的耳机就失去声音,射灯照射出的光束里,飘着血雾,我亲眼看见他们被龙影挟持进门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钻出潜水钟紧抓着eva的手。”
“但在我脱离潜水钟的一瞬间,我的头部遭受了重击,在这之前,我开启了青铜御座,因此这一击没有杀死我,但我仍然感觉头疼欲裂,我知道我们生还的可能性很低了,但至少我想把她送回水面,唯一的办法是把她塞进我的潜水钟里,冰面上的人已经接收到信号了,其余人的空潜水钟正在被械轮盘收紧连接的勾索往上拉,唯有我还和冰面上维持着通讯。”
“来不及思考,我抱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她穿着潜水服,和我两米二的身高比起来,就是个娇小的小女孩,可还没来及合上潜水钟的舱门,我的头部又遭受了重击,我近乎要失去意识了,潜水服破了一个大洞,300米深的海压和裂开的伤口让我喘不过气,好在我终于把她塞进了潜水钟。”
“那为什么最后活着的是你不是她。”零问。
芬格尔将杯中的苦咖啡一饮而尽,“这是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我们使用的是德国最新的潜水钟,完全封闭,比起老式的潜水钟,它更像是一个没有动力系统的潜水艇,在最初调试时,学院为潜水钟加了一个密码锁,我们每个人都设置了一个打开舱门的密码,输入正确密码三次,才能打开舱门,这是为了避免我们陷入幻觉误操作,而我的所有密码,都是她的生日。”
芬格尔从校服内包里摸索出雪茄盒,这是最正宗的古巴雪茄,他站起身,离开了座位,拿出雪茄剪,手法熟练地剪开一支雪茄。
老旧的zipper打火机上亮起金色的火焰,他靠在行人道的窗边,沉默地抽烟。
零第一次看见芬格尔抽烟,这一瞬间,她甚至将芬格尔误认为了是恺撒,因为从侧面看过去,芬格尔太像是一位受过贵族教育的贵公子了。
“你写‘红龙王子’赚来的钱都用来买烟了?”零也站起身,靠在芬格尔对面的栏杆边。
“除了烟,还有酒,每天晚上还得去吃点夜宵。”芬格尔在垃圾桶上的铁制烟灰缸里掐灭了雪茄
列车冲出了红松林,远处是蜿蜒的山脉,山脉顶端有素白的雪,融化的雪水汇聚成清澈的河流,从上至下,野生的山茶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绽开,美的惊艳。
“eva,就是学院里的那个eva?”
“听说过人格移植os吗?”
“在计算机上移植个人人格,使其能思考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