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事就请推后,再做商议,政宗先生,可否?”
“我明白了。”橘政宗点头应道:“那就让稚生陪同绘梨衣吧。”
“可以,但源稚生少主不可干扰上杉家主的行为。”犬山贺说。
“我会注意的。”源稚生点头,他明白这已经是犬山家主最后的底线了,只能期盼绘梨衣不要出什么乱子。
他心中捏了一把汗,像是第一天送家里的小孩子去读幼儿园,生怕待会孩子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商议结束后,橘政宗因为还要很多事情要做,就先离开了。
“政宗先生慢走。”犬山贺送橘政宗离开正门。
源稚生和绘梨衣站在犬山贺的身后,像是爷孙送走客人。
“请随我来吧,今日是优香和良的家族葬,不久后寺庙的僧侣便会前来,还请上杉家主与源稚生少主与我们一同参加葬礼。”犬山贺说。
两侧的下人推着古朴的大门向中间合拢,绘梨衣望着远去的黑色迈巴赫,直到那门间的缝隙一点点靠近,把她的影子关在了大门内部。
“叮咚”
路明非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连忙把手机拿出来,先调成静音模式。
待会可是要去灵堂,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要是忽然他手机电话响了,周董在死者的灵柩面前唱起“你一路向北,我离开有你的季节~”那像什么话?
看了一眼屏幕,绘梨衣大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我今天外出啦^_^】
附带一张一看就很高级的古董字画照片。
果然,绘梨衣大师家里很有钱,这字画很有名家风范,肯定价值不菲,拿去拍卖行,说不定要几千万才能拿得下来。
持续了快半年的网友关系,他已经明白了此“大师”非彼“大师”。
绘梨衣大师完全就是一个没出过门、懵懂无知的孩子,和她聊了这么多次天,多多少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之前打《街霸》那次的聊天,也是闹了乌龙。
但不管怎么样,在芬格尔住院,老唐自杀,路明非独守空房时,是绘梨衣大师陪他度过了这段迷茫的时期。
虽说大师总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还会讲一些让人尴尬得扣脚丫子的冷笑话,他也总是耐心地回应,丝毫不露破绽地逗大师开心。
他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11月的时候,绘梨衣大师和他聊了关于校园生活的话题
路明非很是实诚地给她讲了自己在仕兰中学读书的校园时光。
几十个同学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为着共同的目标努力,对着老师发发牢骚,吹吹牛,一天就过去了。
说不上多美好,但也的确是一段值得纪念的日子。
说起来寒假之前,赵孟华和陈雯雯本来在班群里组织同学会的,后来不知怎的,又不了了之。
大家似乎都变得很忙,没有时间再聚一聚。
就像那句话说的: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见完了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路明非摇摇头,对着庭院里的假山拍了一张照片,给绘梨衣大师发了过去。
【我也在外面呢^_^】
也不知道绘梨衣大师的病情如何了,之前听她说她又被穿白大褂的人扎针了,哥哥在旁边陪着她。
或许病情是恶化了吧,不得不经常去医院做调养。
路明非只能尽他所能的给这个未曾蒙面的网友带来一点点乐趣。
祝愿她能战胜病魔,离开封闭的房间,行走在阳光之下。
希望这次来日本能探望她一面,路明非想要买一束花送给她,和她当面聊聊天,隔着玻璃也可以,他想要亲口送上祝福。
他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些因为绝症早早就掉光头发,变得骨瘦如柴的病人,只希望绘梨衣大师的病不要有太多痛苦。
病痛的折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很多痛苦的绝症病人都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有人说,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好好活着。
路明非觉得这句话是有问题的,对于一般人来说,死亡是很可怕的,活着是美好的,但对于一些人,死亡才是美好的,活着反而很可怕,若世界没有留恋之物,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也曾经历过这个阶段,生锈的刀刮过皮肤,那种感觉就像是伤口上贴着一团火焰,火焰化作无数边缘锯齿状的尖刺,撕开你的皮肤,尖刺上挂着肉丝,狠狠钻进你的身体。
数道长枪贯穿你的胸膛,把你的肚皮划破,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内脏从伤口处划破,收缩的胃将酸水挤到你的口中,疼得连喊叫都不发出来。
类似的死亡方式他经历过数次,他多想就这样一了百了,永远地死去,可最后还是会在燃着蓝色火焰的鬼佛边复生。
支撑他走到最后的,只是一个约定。
当他挣扎了数天,从阴暗潮湿的水道里逃出来的时候,一个柔弱的小孩子用小手为他涂抹伤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