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做拉面的人。
路明非希望这碗面,是他饱含着心意,用自己的双手完成的。
在他调酱料的时候,厨房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绘梨衣赤足走了过来,睡眼惺忪,宽松的睡衣往下掉了掉,露出她雪白的肩膀。
“早餐马上做好了,你可以再去睡一会儿。”路明非在平底锅里淋上一层油,拿起鸡蛋在锅的边缘一敲,蛋黄和蛋清就落到热油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绘梨衣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回去睡觉了。
她走到了路明非的身后,环抱住路明非的腰,像块吸铁石一样,贴在路明非的背后。
“sakura不用在意我。”她说完这句话,就不做声响了。
无奈路明非只能系着绘梨衣牌的腰包做早餐。
他用铲子把两个煎好的蛋翻到盘里,又把莴笋叶摘下来,洗干净放到面汤里煮,煮了一会便用漏勺捞面,在碗里舀上面汤,最后洗完小葱,切成碎,撒到面汤上,再盖上煎蛋。
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也没有什么高超的技术,这就是两碗任何人都能复制出来的家常拉面。
做完这顿早餐后,路明非关掉了火,抹上洗手液洗手。
“去洗个脸吧,洗完了我们吃饭。”他擦干手上的水,挠挠绘梨衣的手心。
“我们一起。”绘梨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路明非轻声答应,纵使他已经洗漱过了。
他陪着绘梨衣去洗漱间,又洗了一遍脸,刷了一遍牙,绘梨衣把泡沫抹在他的侧脸,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桌上摆着两碗拉面,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起吃面。
“味道怎么样?”路明非问。
“好吃。”绘梨衣说。
用完餐后,绘梨衣站在镜子前,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左手是酒红色的羊毛斜纹软呢连衣裙,右手是羊毛毛毡的摩登风格深蓝色大衣,床上还摆着一件白色的英伦风小洋裙,三件衣服各有不同的魅力。
“sakura觉得哪一件好看?”绘梨衣拿着衣服在镜子前比来比去。
“哪一件配你都好看。”路明非回答。
这个答案明显不能给绘梨衣什么帮助,她犹犹豫豫选了好一会,最后选了那件酒红色的连衣裙。
贴身的连衣裙展现出她比例完美的腰线,完美的锁骨大方地露出来,她用烫发卷,把刘海和发梢烫的微卷,看起来少了一份少女感,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伴随着清晨的阳光和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他们出门了。
第一站是花店,路明非买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绘梨衣捧着娇翠欲滴的花束,搭配火红的头发和酒红色的连衣裙,仿佛她也化身热情似火的玫瑰。
第二站是剧院,他们去看了近景魔术表演。
吞剑,喷火,密室逃脱,帽子钻鸽子,绘梨衣开心地为魔术师鼓掌,在喝彩声中接到了魔术师扔到场下的糖果。
第三站是海洋馆。
蓝色的透明海底隧道里,游动着海洋生物,扁平的鳐鱼贴在玻璃上吐泡泡,绘梨衣说它的脸看起来好逗,但路明非告诉她,那是鳐鱼的鼻孔不是眼睛。
第四站是手工蛋糕店。
两个人在店员的指导下,一起做了一个红丝绒奶油蛋糕,绘梨衣用草莓果酱,在蛋糕上画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有着长长的头发,一个小人的头发是刺刺的,小人微笑着手拉手,他们分别用融化的巧克力签上名字。
上杉绘梨衣路明非。
等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绘梨衣把抱着的花束放到了桌子上,路明非放下了提着的蛋糕盒。
蛋糕不大,是两个人分量的。
路明非打开手机的摄像头,把手机摆在支架上,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在蛋糕上插上蜡烛点燃。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单膝下跪。
绘梨衣第一时间还没弄明白路明非要干什么。
她虽然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也懂了“结婚”和“爱”这两个词的意思,知道“求婚”这个过程,但在她的观念里,她和路明非已经结婚了,所以没必要再“求婚”,直到路明非打开那个黑色的小盒子,她才反应过来。
“绘梨衣,我爱你,所以.嫁给我好么?”路明非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声势浩大的乐队,也没有围观的群众和亲朋好友,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钻戒在烛火下发出莹莹的光辉,绘梨衣摸了摸眼角,传来湿润的感觉。
她流泪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
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只记得自己在黑暗的废墟中,嚎啕大哭,全身都很疼,额头有鲜血流出来,那时候她很小,不懂得约束“审判”的力量,所以伤到了别人也伤到了自己。
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