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拼刀暂时结束了,路明非和绘梨衣拉开了距离,微微对峙。
路明非的进攻成效并不好。
当然也因为这不是殊死搏斗的,他没有用以伤换伤的打法。
两人在决斗前就约好,点到为止。
绘梨衣连黄金童都没点亮,这场战斗她只是抱着玩的心态。
路明非调整完呼吸后站在原地:“这次你试着进攻吧。”
“嗯。”绘梨衣点点头,往前迈了一步:“我来了。”
话音一落,呼啸的风便吹过路明非的耳畔。
她踩着的一块鹅卵石,竟然被反作用力直接震裂。
乌金色的刃口化作一道黑色的剑光,朝着路明非噼下来,没有多余的技巧,只是大力道的重噼。
【傲慢】与她的血统共鸣,刀身上竟然浮现出血红色的虚影,这把唐刀终于暴露出狰狞的本相,如修罗饿鬼,无边无际的煞气从刀身散发。
…
相比之下,路明非手中的楔丸看起来就很普通,没有多余的特效,也没有华丽的外表,这么一把脆弱的刀,总觉得会在那把煞刀的噼砍下折断。
但那单薄的刀身就是格挡住了那血红色的刀气,丝毫不逊色。
伴随着金铁相交的声音,【傲慢】被路明非弹开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稍微撬开一点点绘梨衣的架势,但只是一点点,根据他的经验,要完全击破绘梨衣的架势,做到能忍杀的地步,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以上的接连拼刀。
此刻他内心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他竟然娶了这么强的一个女孩当老婆。
幸好绘梨衣的性格和他老妈乔薇尼不像,不然他估计要和他老爸一样,当个妻管严了。
决斗结束了,最后的结果真如夏弥所说,打了个平手。
两个人较量数十分钟,都没分出个胜负和优劣。
路明非甩甩手,觉得虎口发麻。
绘梨衣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把【傲慢】插回了刀鞘,她觉得新玩具挺好玩的,又能召唤出血色的虚影特效,挥舞的时候刀身又能发出好听的嗡名声,关键还外表好看。
她试用完了新玩具,就没什么决斗的心思了,又跑过来,拉着路明非说想去吃东西。
“切。”
楚子航听见了一声嘘声,侧头看向夏弥,迟疑片刻后问:“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没有啦,我有什么压力。”夏弥抓住了楚子航的手:“走,师兄,我们也去吃饭吧,我发现那个胖叔叔做的的咖喱特好吃,我们得快点,去晚了就没有了。”
楚子航被她拉着东跑西跑,还没来得及训练,就走进了用餐区。
两个人端着餐盘,面对面坐着。
粒粒分明的白米饭上浇着浓郁的鸡肉咖喱汤汁,飘香四溢,肉煮的烂乎,很入味。
楚子航莫名其妙地和夏弥吃起了午餐。
自从那天和夏弥重逢后,他和这个女孩相处,总带着一些礼貌性的拘谨,特别是面对她的那些小要求,他似乎总是能说服自己接受。
“师兄,这咖喱好吃吧。”夏弥用铁匙吃饭。
“好吃。”楚子航很配合地回答。
“后天我们就要去干大事,这事要是成了,我们可就名垂千古了,以后教科书上都要写我们的名字,我们可是起义军啊。”夏弥含湖着说。
“你不害怕么?”楚子航问。
“害怕?有什么好怕的?”夏弥喝了一口牛奶:“我们不都是打酱油的吗?过去混一混就好啦。”
“为什么要打酱油?”楚子航居然连这个陈年老梗都没有听说过。
夏弥白了他一眼:“师兄我们之间是真的有代沟,你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有一天,一对男女去山里遇到了一头熊,女人拼命的跑,男人站在原地,男人说:你跑有什么用,你跑的过熊吗?,女人说:我只要跑过你就行了。
…
懂我意思吗?如果后天,我们真遇到龙了,我就把你丢下给它垫肚子。”
夏弥戳了楚子航的眉心一下,呲牙露出两颗小虎牙。
“如果遇到危险了,我会帮你殿后的。”楚子航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们俩这点小身板,哪够龙塞牙缝的,真遇到厉害的家伙了,我建议大难临头各自飞,兵分两路,总有一个人能逃走,你说是吧。”夏弥笑眯眯。
“我们会跟大部队一起行动,不会遇到那种情况的。”楚子航说。
“要是遇到了呢?”夏弥用铁勺敲了敲金属的餐盘。
“我会给你殿后。”楚子航说。
“那我可真是开心死了,我要是活下来,将来一定带着老公孩子给你上香。”夏弥满嘴开火车,
楚子航听着她的话,脑海里浮现出夏弥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怀里抱着个大胖小子,来到一个墓碑前,点燃三根香插在坟头,带着一家人拜了拜,那墓碑上面刻着“楚子航”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