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的门禁,一扇钢铁的闸门。
“请停下!先生!请停下!”
小区保安的喊声穿透了雨落声。
楚子航猛地踩下刹车,帕拉梅拉的前车与铁栅栏只差毫厘。
“先生,小区内限速5千米,伱违规了!”穿雨衣的保安手里拿着喇叭,敲着车窗。
“抱歉.”楚子航猛然吸气,心脏剧烈地跳动。
他环顾四周,哪里都找不到迈巴赫的车影,仿佛那只是幻觉
“先生,您的行为已经严重危害到公共交通安危,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进行备案!”保安严厉地喊着。
楚子航摇下车窗,“很抱歉,车子出了故障。”
他递出一叠钞票,眼底的淡淡金光还未消散。
保安本想严厉的拒绝这种贿赂行为,作为高档小区的保安,他很有素质,要为每一位业主的安全负责,可看着楚子航冷漠的眼神,他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钞票已经塞到了雨衣的上衣口袋里,帕拉梅达在雨幕中倒车,缓缓驶回了小区。
楚子航将帕拉梅拉停在宽敞的车库内。
他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那真的只是幻觉么?
水顺着帕拉梅拉的车面滴落,楚子航下车,一步一步的朝别墅走去,浑然不顾暴雨淋在他的身上。
“少爷,您没带伞吗?”佟姨看他淋成了落汤鸡,赶忙拿来了干毛巾。
“我去洗个澡,妈说中午吃饺子,佟姨你去煮一锅水饺吧。”楚子航擦了擦头发,换了一双拖鞋,去往浴室。
浴室里,他放下热水,脱掉湿透的西装,一件件衣服从他的身上褪去,露出他雕塑般精炼的肌肉线条,他的背上,手臂,大腿处有几道淡淡的伤疤。
混血种的治愈能力很强,通常小伤口愈合后是不会留下痕迹的,除非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大伤口。
执行部的“a级”任务总是险象丛生,楚子航又是个独行侠,喜欢一个人单干,难免会遇到一些危及生命的状况,特别是在他不成熟的时候。
在开普敦棒球场,他曾爆发式的使用君焰。
他找到了那只隐藏起来的a级死侍,那个长着青灰色鳞片和镰刀般锋利骨刺的家伙,正在球场中央,啃食一位棒球员的尸体。
当时他还不懂得如何使用言灵,但死侍的镰刀骨刺穿刺进他的大腿,锯齿状的骨刃拉扯到血肉模糊,在极度的疼痛和刺激之下,他觉醒了君焰,君焰将死侍吞噬殆尽,剧烈的爆炸将其炸成碎片,连带着整座开普敦棒球场都倒塌了。
在入学卡塞尔短短两年的时间里,他参加了7次危险等级b的任务,6次危险等级a的任务,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后勤部为他善后,总是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钱,每一次他的任务目标,死状都不忍直视,大多数时候想要用肢体碎片拼成一个完整的器官都做不到。
两年时间,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多。
他从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成为了一个手里沾满血的执行部专员,可即便如此,他也看不到能杀死奥丁的希望。
楚子航脱下最后一件贴身的衣服。
淋浴头的水成洒状落到瓷白的砖上,温暖的光照亮了浴室。
他站在热水下,冲刷身体。
洗完澡后,他站在镜子前,缓缓转身。
镜子里映出他肩胛处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胎记。
他确定自己小时候没有胎记,这个胎记是在那个雨夜之后慢慢浮现出来的,不痛不痒,像是一颗半朽的树。
半朽的世界之树,这是卡塞尔的校徽。恰恰是通过这个印记,楚子航找到了卡塞尔学院,多年来第一个主动找卡塞尔学院的学生。
他拿起苏小妍的修眉刀,那是一把锋利细小的刀片,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他小心地用刀在手指上划开一个伤口,倒不是怕疼,而是怕把妈妈的修眉刀给弄断。
血液滴落到洗手池中,带着明显的黑,准确的说是青色,和正常人鲜红的血液相比,他的血,好似没有温度。
这就是“爆血”的副作用,到了最后,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转变为没有温度的死侍,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将失去温度。
但这些血液也代表着力量的提升,楚子航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和正常人类比起来,他绝对是一个短命鬼。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苏茜喜欢自己,也不是不懂妈妈的想法,但懂了又能怎么样呢,羊皮卷的作者在上面写“爆血”是“魔鬼的的启示录”,现在他已经被魔鬼握在手里了。
他一直在暗示“爸爸”和妈妈再要一个孩子,可“爸爸”在和妈妈结婚前定了约定,说不要小孩就真的不要小孩。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那一天来了,妈妈会不会哭成泪人,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至少在下地狱之前,要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首都,宝格丽餐厅。
“所以你当年为什么会跑到仕兰高中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