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的比较远,不然怕是要溅到绘梨衣的脸上。
旁边的侍者立刻反应过来,麻利地收走餐盘,换掉桌布,把现场打扫干净。
绘梨衣眼睛里似乎闪着小星星,嘴角有一丝微弱的弧度,望着源稚生,“哥哥,这个故事好玩吗?”
“好玩是挺好玩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源稚生扯下餐巾擦了擦嘴。
如果是乌鸦嘴里说出这个故事,他一点都不会意外,最多在喝酒的时候笑上几声,让乌鸦表演一个小白兔变松鼠,但从绘梨衣嘴里说出来,或者说画出来,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他根本想不到一个如此文静的孩子会讲这种冷笑话,一开始他还以为会是什么有爱的童话故事。
“sakura讲给我听的!”绘梨衣从怀里掏出手机,炫耀般地打开qq,指着上面的一个好友头像说话,“sakura还给我讲了好多其它的故事,我也讲给哥哥听吧!”
源稚生第一次从绘梨衣的身上感受到“活力”这种东西,此刻他仿佛成了一个老父亲,女儿正在兴奋地和他讲述今天幼儿园里又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谁谁谁又给她写情书了,谁谁谁又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了。
为什么是幼儿园?因为绘梨衣的常识水平可能还不如幼儿园的大班孩子,但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
过去的十几年里源稚生好像一直忽略了绘梨衣作为正常人的一部分,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秘密武器,一个必要时用来终结一切的大杀器。
他曾经有个弟弟,但弟弟死了,不知不觉中,绘梨衣代替了弟弟的位置。
他不禁想,以前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把绘梨衣关起来,是否太过于无情了?
绘梨衣又在小本子上画起卡通画,她站起身,坐到了源稚生旁边的位置,认真地和源稚生分享那些她觉得很逗很好玩的故事和笑话。
源稚生安静地看她画画,偶尔也拿着笔,在她的小本子画上几笔,明明是来吃饭的,可大部分餐点他们都没动。
仿佛他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和弟弟一起拿着树枝在泥巴地上乱戳乱画,弄得浑身是泥,脏兮兮的,他们就去山间的泉水里洗澡。
他心中有了犹豫,是否该放开限制让绘梨衣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呢?
可这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即使他和大家长一起,也难以力排众议。
况且曾经的噩梦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在深夜里依然会被梦魇环绕,“鬼”和“人”只在一念之间,原本熟悉的人,会变得无比陌生。
可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如果连正义的伙伴都不相信世界是美好的,那还有谁相信呢?
“绘梨衣想去上学吗?”源稚生揉了揉绘梨衣的头。
绘梨衣停下手中的笔,疑惑地抬起头,翻了一页新的便利贴,写道:“我可以去上学吗?”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源稚生说:“如果一个月一两天的话,去普通的高中学校里体验一下新的生活,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绘梨衣耷拉下脑袋。
每次离家出走她都以为能走很远,可一旦踏出那个房间,离开封闭的屋子,暴露在广阔的天地和高楼大厦中,她就很害怕。
当汽车带着引擎的轰鸣声驶过,陌生的行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她就很想蜷缩成一团,重新回到那个独属于她的秘密领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离家出走。
“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源稚生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的侍者来到他的桌边。
这是黑帮带来的技术人员,临时变了装,以免吓到在这儿吃饭的普通人。
“少主,要叫什么名字呢?”技术人员问。
“就叫象龟吧,头像也用那个。”源稚生说。
“是。”技术人员点头,将头像换做平塔岛象龟,重新把手机还给源稚生,然后退走。
源稚生让技术人员帮他安装上qq,并注册了账号。
他和绘梨衣互相通过好友申请,说道:“如果你想要去上学的话,就在这上面打字告诉我,或者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再和我说。”
“嗯。”绘梨衣点点头,把手机揣回兜里。
“哥哥,这个送给你。”她把小本子拿给源稚生,上面画满了卡通动物,记载着她从“sakura”那儿听来的笑话和故事。
“你不要了吗。”源稚生问。
“我有这个。”她点开qq的聊天框,摇了摇手机。
“好吧。”源稚生把小本子放进里包,轻声说:“我会好好珍藏的。”
这时,又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来到他的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严肃,侍者走后,他对着绘梨衣说:“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他们打包给你带走。”
绘梨衣摇摇头,写道:“我吃饱了。”
“嗯,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