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第五步,也是洗澡仪式的结束,两个人互相擦干身体,接着回到房间,路明非帮绘梨衣吹干头发后,关灯入睡。
他们的夜间运动,不算频繁,控制在一个相对合适的时间和频率,通常,每晚11点前,他们就能安详地入眠。
不过像这样能顺利进行洗澡仪式的机会不多,从婚后的第二个月开始,为了寻找摩尼亚赫号前往俄罗斯,绘梨衣和作为辅助的路明非就很少能按照仪式的完整步骤进行下去了。
那样充实而喜悦的日子,只在他们的婚礼结束后维持了一个月,然后就是长距离长时间的奔波,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是在俄罗斯军队的舰船上度过的。
为了能在将来的每一天,都能顺利地完成神圣的洗澡仪式,必须要爬到这座螺旋阶梯的顶部才行啊。
路明非如此告诉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顺着纯白色的石板走了多久,没有东西给他做对比。
所谓的时间,说到底是人类规定出来的一种参照单位罢了。
19世纪英国伦敦的著名绅士,迪奥·布兰度曾经说过:“嚯嚯,和我的‘theworld’是同一类型的替身呢。”
相隔两个世纪的21世纪,在漫画店呆了一下午的明非·路是这样回应的:“纳尼,还有可以和我的‘虚度光阴’匹敌的强大替身么!”
没错,无敌的替身使者明非·路先生,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虚度光阴”在发挥作用,所以他一直无法抵达爬上这座阶梯顶部的真实。
他感觉自己爬了很久很久了,具体有多久,他也不知道。
他感觉不到到累,也不感觉到渴。
周边没有太阳亦或者月亮之类的参考物,供他分辨自己是从天亮爬到了天黑,还是从天黑爬到了天亮。
但是他在这座螺旋阶梯上行走的时间,绝对不是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那样简单的数字,也不是一天或者两天,那是一个相当相当漫长的时间,长到他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愣了几秒钟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和绘梨衣被那阵强光吞噬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双脚踩在了第一块纯白石板之上。
下方是看不到尽头的白色云朵,上方则是没有尽头的螺旋阶梯,像是来到了通往天堂的路。
来到这里之前,他记得自己握着绘梨衣的手,但睁开眼之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在第一块石板那里,他应该是停留了一个相当长的时间,他在那里呼喊大声绘梨衣的名字,包括九郎、路鸣泽等等,他认识的人,他都喊了一遍。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也没办法,云朵是不会说话的,他认识的人也不在这里。
于是他出发了,朝着上方。
每走一步,他就能感觉到他属于“路明非”这个自我的部分,变的淡泊了一些。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很难比喻。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原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从海水里蒸馏出来的一大块海盐,外人能看到他外表凹凸不平的盐块,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形体和存在。
而每在石阶上走一步,就像是海潮把他卷入了大海一样,名为“路明非”的盐块在海水中一点点溶解,失去凹凸不平的表面,失去存在,逐渐成为广袤大海的一部分。
即使他后退,也无法还原这种变化。
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但那个时候他的信心很坚定,心里想着,哪怕有一百万层,我也会爬上去给你看!
路明非是绝不会认输的!
那个时候他还不会发光,但越往上走,他身上的光就渐渐变得明显起来,事到如今,完全变成了一个行走的电灯泡了。
他走过的台阶数量,应该要以“万”这个单位统计吧,不知道有没有达到一百万。
“路明非”这个自我的部分越来越模糊了,他清晰地记得属于“路明非”的记忆,但回想起来的时候,内心好像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不.还是有记忆能让他有剧烈的情绪波动的
每当他回想起和那个有深红色头发和瑰色眼睛的女孩相关的回忆,他内心都会涌现出渴望
有关于她的记忆,似乎都是特别的。
和她第一次见面的记忆,和她第一次拥抱的记忆,和她第一次接吻,还有第一次的回忆,对,有关于她,是其它的记忆取代不了的,她是特别的。
在这座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阶梯上,他只能不断回忆和那个女孩相处的细节,以此提醒自己,你是“路明非”,不是某种没有感情,也没有羁绊的存在。
在第30451次重复绘梨衣神圣洗澡仪式的细节后,他冒出了一个想法。
再一次和绘梨衣见面,一定要鼓起勇气,对绘梨衣说:“我想舔伱的脚。”
然后,两个人关在房间里,锁上门,没有七天七夜绝不出来。
真是大胆的举动,站在第一个台阶上的“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