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外城各门已经禁闭将近一旬。”
“依王妃之见,这一桩桩,一件件,是否算是动摇我朝国本的大事?”
徐章每说一句,夏王妃的脸色就白一分,缩回长袖底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的紧紧的,后背莫名发凉。
等徐章一番话说完,夏王妃的后背和额头已然有细碎的冷汗渗出。
“徐······徐大人莫不是危言耸听?”夏王妃强自镇定道:“此等大事,岂能信口胡言,徐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虽说有宋一朝,并不以言获罪,但也并非绝对,昔日的杨无端,不就是因为科举落地之后,放浪形骸,流连秦楼楚馆,不知用功读书,奋发科举,还说什么科举入仕不如流连花楼,得罪了嘉佑帝,被嘉佑帝金口玉言叫他五十岁之后再去参加科举。
徐章说的这些话,若并非事实的话,那便足以冠上一个妖言惑众,诋毁皇族的罪名。
“下臣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徐章风轻云淡的道:“下臣已经与皇城司都指挥使林季荣林指使取得联系。”
“如今有逆王犯上作乱,擅杀皇族,囚禁官家与皇后,妄图窃取社稷神器,吾等为人臣子,深受官家隆恩,值此官家遇险,社稷存亡之秋,又岂能坐视?”
说着说着,徐章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正气凛然的冲着上首的夏王妃拱手躬身施礼道:“夏王与官家乃是堂兄弟,夏王世子更是官家亲侄!”
“臣启王妃,请王妃令世子出面,振臂高呼,天下有识之士,必定闻风而应,共讨逆王,拯救官家与皇后于水火,挽社稷之将倾!”
待徐章的话音落下,屋子里头,沉寂了许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王妃才幽幽说道:“天下何其之大,赵氏宗室子弟何止百千,徐大人又何苦来为难我们孤儿寡母呢!”
“本宫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丈夫早亡,一个人守寡守了十年,幸而老天垂怜,为王爷留下祥儿这么一条血脉,和本宫相依为命。”
“这么多年来,本宫偏居王府,深居简出,甚少过问府外之事,只想着好好将祥儿抚养长大,替他聘妻生子,为咱们夏王府延续血脉,待本宫百年之后,下了黄泉,见到王爷,也好有个交代。”
“也不负这么多年来,王爷对本宫的疼爱!”
“徐大人是朝中要员,官家肱骨,胸有沟壑,本宫却只是个后宅妇人,眼里头看到的,也只有夏王府这一亩三分地。”
“还请大人抬手,放我们母子一马!”
面对夏王妃的苦苦哀求,徐章一脸惶恐:“王妃何出此言,当真是折煞下臣了!”
“王妃竟然以为,是下臣不愿放过王妃?”
徐章忙解释道:“下臣斗胆,敢问王妃,当今赵氏宗室子弟之中,除却兖王与邕王之外,是哪一位王爷与官家的血脉最为亲近?”
夏王妃被徐章这话问的一滞。
随即便面色直转,阴晴不定,“是祥儿!”
其实细算下来,兖王和邕王,皆是如今这位夏王世子的堂兄,除却他们二人之外,若是以血脉来论亲疏的话,确实是夏王世子与嘉佑帝最为亲近。
“可祥儿才十岁呀,而且祥儿刚刚出身便克死了王爷,如此命格,便是官家,这些年来对祥儿也不敢亲近!”
夏王妃急了,就连辩解起来,也失了几分分寸。
徐章却道:“王妃可知,为了将林指使调离东京,咱们那位兖王陛下,做了什么事情?”
夏王妃瞳孔先是一张,随即便骤然收缩,面露惊恐之色:“你是说陈留那几桩血案是·····是·······”
“没错,陈留血案,就是兖王派人做的!”
徐章自然不会告诉夏王妃,如今没有半点证据能够证明此事是兖王所谓,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推测。
“而且这几日东京成里已经陆陆续续传出了消息,邕王和他那十多个儿子,皆被兖王所杀,满门上下,鸡犬不留!”
徐章凝眉挑目,看着夏王妃:“王妃以为,以兖王的性子,是宁杀错兀放过,将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都扼杀在摇篮之中,还是会网开一面,放过王妃和世子殿下呢?”
在夏王妃的呆愣之中,徐章再度拱手躬身道:“下臣言尽于此,究竟如何选择,相信王妃自有决断,下臣在码头附近的同福客栈落脚,明日午时,便要动身北上,回东京救驾,王妃若是改了主意,最好提前通知下臣一声!”
“冒昧打扰,实属不该,下臣告退!”
说罢便施然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外而去。
只留下夏王妃独自一人,坐在堂上,目光呆滞,神思不知飘向何方。
······
“汝是何人?为何吾从未在府上见过汝?”
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小厮正领着徐章往王府外头走,刚穿过一条夹道,进入前院天井,忽的便从斜里冒出个十岁左右的少年郎,一身锦衣华服,腰佩配宝玉香囊,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