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薛指挥满脸凝重的看着小五和大牛:“你们确定西夏有六七千人?莫不是看错了?”
小五坚定的道:“咱们队长当斥候都当了十几年了,他绝不会看错的,光是咱们瞧见的那些,队长说至少就有六七千人,可惜咱们还没来得及靠近仔细探查,就被西夏的哨探游骑给发现了。”
“至少六七千人!”
“这下可糟了!”薛指挥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
六七千人,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不是如今银州城里这区区六七百人能够挡住的。
《孙子兵法》里面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而且六七千只是斥候们粗略的估计,其真实的数量,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快!去州衙,找知州大人商议对策!”薛指挥只是个小小的营指挥,麾下虽管着五百人的兵马,可在一州知州的面前,却也只能退居其后。
······
榆林城中,大营之内,满脸疲惫,神色凝重的蒲老将军身上的战甲衣袍满是血污泥垢,身后的战袍也不知被浆洗过多少回了,原本打理的颇为整齐细腻的发髻,此刻也不知有多少银发散乱的蓬松着,乍一眼望去,和戈壁滩上那被风沙和烈日晒得濒死的枯草何其相似。
拎起水壶,也顾不得倒了,直接把壶口塞入口中,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起来。
甘泉入腹,嗓子眼处那犹如火燎碳烤般的灼热感总算是被剿灭了许多,原本已经近乎乏力的身体内部,竟是又涌出一股子新的活力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刚刚才艰难的打退西夏人的又一次进攻,城内的守军加上前来驰援的援军,还拥有再战之力的只剩下不足两千,蒲老将军还没坐下休息片刻,就见麾下幕僚神色慌张,火急火燎的赶了进来。
“何事慌张!”蒲老将军乃是军中宿将,带兵数十载,见惯了风雨,早已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见幕僚这般神情,蒲老将军心中已经咯噔一下,可行事素来老练沉稳的蒲老将军,却并不会因此而色变。
“启禀将军,西夏八千铁骑奇袭银州,两个时辰前······银州失陷。”幕僚的眉头紧皱着,眉宇间满是担忧。
“什么!”饶是蒲老将军,听到这个消息,也不住瞪大了眼睛,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焦,神情之中带着震惊和不敢置信。
“两个时辰前?八千铁骑?”蒲老将军紧皱着眉头:“哪儿来的八千铁骑?”
幕僚道:“据斥候回报,是从横山方向冒出来的。”
“横山?”蒲老将军心思百转,脑中无数念头闪过,喃喃道:“横山沿线,驻有堡寨十余个,八千西夏铁骑,这么多的人马,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蒲牢将军口中的十多个堡寨,乃是整个横山山脉沿线,可纵使如此,横山山脉区域段,但凡是可以i行军的地方,基本上西军都设有堡寨以做防御。
八千铁骑,这么多的人马,一起出动的动静肯定不小,怎么也瞒不过四近的那些个堡寨。
“将军,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银州陷落,咱们榆林可就成了孤城,届时内外夹击之下,吾等······”
“为今之计,也只有背水一战了!”沉默良久,在幕僚那灼热的眼神注视之下,蒲老将军抬头叹息一声,无奈的道。
背水一战,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过须臾之间,蒲老将军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
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为将者,蒲老将军早已做好了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准备。
“吩咐下均,命火头军杀猪宰羊,让兄弟们尽情饱餐一顿!”蒲老将军如是说道。
幕僚心中一动,看着蒲老将军脸上的决然,已然有了几分猜测,恭敬行礼道:“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