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识趣,没有将同伴的死怪在长梧的身上,而是将怒气都撒在了叛军的身上。
有几个侥幸没受伤的,甚至还自愿请命求长梧收留他们,说要跟着长梧一起平叛,以雪前耻。
长梧没有答应,应付两声,便叫人把他们送去给徐章了。
至于徐章怎么处置,就不关长梧的事了。
长梧收到的命令,只是叫他看着南边,及时警惕南边上来的敌人而已。
徐章收到长梧送来的消息时,着实被惊到了。
“你们救下了勇毅候?确定了吗?”徐章捉着来人,仔细询问。
那人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颇为苦恼的说:“那些叛军俘虏和解救出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只是没有任何身份凭据,咱们统领也不敢确定。”
若是旁人,徐章还懒得理会,可若是勇毅候,倒是值得去看上一看。
毕竟徐章和勇毅侯府之间,还有一桩事情没有解决。
徐章留下王破敌坐镇中军,自己亲自跑了一趟。
军帐之外,长梧百无聊赖的坐在草甸上,远远的看到徐章过来了,立马就来了精神,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将军!”
徐章点头嗯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就救下勇毅候了?”
徐章一边问,一边继续向前走,军卒掀开军帐的帘子,让徐章和长梧走了进去。
“已经问清楚了!”长梧耐心的解释:“据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士卒们说,这人确实是现任勇毅候,姓徐名青睿,领着舒州团练使的缺,听说叛军攻打庐州,庐州知州和团练派人向左近的指挥营和各州县求援。”
“然后这位徐团练便领着一千多号人马北上庐州,这才刚刚过了舒县,就遇上了已经攻破庐州城,正在南下打算攻取舒城的叛军主力,一个照面就被叛军冲散了阵型,麾下一千多号人被叛军杀了近半,逃了一些,剩下的都被叛军给生擒了。”
徐章愣了一下,看着长梧:“就这么简单?”
长梧点头,有些茫然:“简单?”随即点了点头:“就这么简单呀!”
徐章有些无语,不是无语长梧,而是无语正躺在临时搭建的床榻之上,正在接受军医治疗的这个勇毅候。
“若是他的身份无误的话,徐青睿,那他该是和父亲一辈的才是!”
徐章似喃喃自语的道:“只是才一个照面就被叛军给生擒了?怎么这么废物?”
长梧也深以为然的点头道:“确实废物了些。”说着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徐章,低声喃喃道:“都是徐家的血脉,怎么一个这么妖孽,另一个却这么废柴!”
徐章五感何其敏锐,长梧自认为声音已经很小了,可如何能够瞒得过徐章的耳朵。
不过徐章也只是斜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莫大夫?如何了?”
莫大夫接过小童手中的抹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松了口气说道:“幸不辱命,这位将军体内的箭头都已经取了出来,血也止住了,剩下的老朽也无能为力,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徐章点了点头,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着又冲着莫大夫拱手道:“辛苦莫大夫了!”
“不敢不敢!”莫大夫一脸惶恐:“这些都是老朽分内之事,如何能当将军如此大礼!”
徐章也没有和莫大夫纠结这个话题,“莫大夫先下去好好休息!此人还要劳烦莫大夫多多留意才是!”
“老朽遵命!”
莫大夫朝着徐章行了个礼,便退出军帐,下去歇息了。留下一个十三四岁的药童,在里头照料还在昏迷之中的徐青睿。
徐章和长梧也出了军帐。
刚一出去,徐章的脸就拉了下去,冷眼看着长梧。
“咱们盛统领好生威风,杀贼十余人,还斩了一个叛军护法。”
听着徐章的语气,长梧就意识到了不妙,忙拱手道:“将军,实在是当时军情紧急,末将又见到叛军之中押送着俘虏,担心他们利用这些俘虏做文章,而且这些叛军有都是步卒,是以这才没来得及禀报将军,擅做主张就动了手,请将军责罚!”
“责罚?本将军岂敢责罚盛统领!而今盛统领斩杀贼军护法,大破贼军,还救了被贼人俘虏的同僚,本将军还要上表朝廷,替盛统领请功才是!”
徐章朝着北面抱拳虚礼,有些阴阳怪气,还带着几分怒意。
若是徐章直接骂自己几句,长梧还好受一点,可似这般阴阳怪气的,着实叫长梧心里头过意不去。
长梧赶忙连连认错,并且保证绝不再犯。
徐章看着长梧,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才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既然让你带人来了南边,自然也等同于给了你临机应变之权。”
“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你能把握住战机,足以见你的能力,区区几个叛军,杀了也就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