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储君才有的殊荣,此举无异于是向众人宣告,已经确定了要立邕王为嗣。
这东西虽然是约定俗成,大家都默认了的,但毕竟没有下过明旨,若是当真有较真的,还是能挑出错处来的。
是以文武百官纷纷上奏,恳求官家早立储君。
可嘉佑帝却在这个时候很不凑巧的病了,一向勤勉的嘉佑帝,连早朝都耽搁了几次。
这可把朝中的文武群臣们吓坏了。
就连底层的百姓们,也有些担心,嘉佑帝一旦宾天,那不就等同于天塌下来了吗!
太医院的太医们,日夜轮流守在宫里,隔个两三个时辰就提嘉佑帝把一次脉。
好在嘉佑帝的病病不重,只是受了些风寒。
不过风寒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等到嘉佑帝彻底痊愈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
病刚刚好,嘉佑帝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开封府尹叫进宫里,狠狠痛骂了一顿,然后又给荣妃赏赐了不少东西。
就连富昌侯那个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无所事事的纨绔儿子荣平,也被赏了个都虞候的差事,定了先前徐章空出来的缺。
虽只是个正五品的武官,但却是真正的统兵官,手握实权,在加上他老子富昌侯荣喜,那可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虽未入枢密院,可荣喜却掌握着整个殿前司,实权却并不逊于枢密使。
要知道,此前荣平可是个白身,荣喜富昌侯的爵位,也是一世而斩,等荣喜去了,荣平就是个平头小老百姓。
如今做了都虞侯,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可明眼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官家对荣家的安抚罢了。
荣飞燕的事到这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
汴京西城,路边一处酒肆里头,人们正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王师大捷,大破叛军了呢!”一个酒客咧嘴对身边的朋友道。
“早就听说了,一大清早,那报信的军汉从南熏门一路嚷嚷过去的,如今怕是整个东京城都传遍了!”
身边那人一副读书人打扮,穿着一身长衫,外头还套着一件袄子。
“区区叛贼,不过跳梁小丑罢了,朝廷王师一至,叛贼便是土鸡瓦狗,一击即破!”
那读书人打扮的青年端着酒杯,一脸的不屑。
旁一桌一个汉子骂骂咧咧的道:“他娘的,这些叛贼不知发哪门子的疯,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造什么反,又不是活不下去了,自太祖立朝以来,数十年南征北战,现如今好不容易有点安乐日子,这些家伙非得跳出来蹦跶,不让人过安生日子。”
“就是就是!”旁边立马便有人帮腔:“上元灯会那日,闹贼寇竟然还闹到了东京城里头,连富昌侯家的姑娘都被贼寇给掳走了!隔离几日才被人衣衫不整的丢到街面上,羞愤自缢而亡,花朵儿一样的年纪,怎么忽然遇上这种事儿!”
“听说那富昌侯荣家的,前些时日见天的在开封府衙外头闹,官家连禁军都派了出来,可到现在还没把那伙贼寇找出来!”
“贼寇?”忽的有人不屑的轻笑一声:“我看不见得吧!”
立马又有人好奇了:“兄台何出此言?”
那人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东京城!天子脚下,光是城外就驻扎着十几万的禁军,难道他们都是吃干饭呢?莫说城里的皇城司,殿前司、巡城营、还有开封府衙了!”
“灯会那次之后,各处城门日日戒严,连禁军都跑去城门口蹲着了,却连贼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半个!”
这人这么一说,立马便有人附和了。
“对呀!东京城就这么大,听说禁军和衙门把整个东京城都翻了个遍,若当真是贼人,老早就被找出来了!”
“可不就是嘛!禁军日日搜捕,可那荣家姑娘,还不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衣衫褴褛的被人扔到了街上。”
“禁军、城防营、还有开封府衙这么多衙门一起搜捕,挨家挨户的寻,都没能把这些贼寇找出来?”
“难不成他们真的能飞天遁地不成?”
百姓虽然愚钝,可这世上终究不缺乏聪明人。
而且这又不是开封府衙升堂问案,什么都要讲究一个证据确凿。
闲来无事,酒后闲聊,还不是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说什么。
也得益于赵宋官家的仁善,从来没有以言获罪这么一说,百姓们便是私底下议论一些朝政之事,乃至于皇家之事,都没什么大碍。
······
外头议论纷纷,那些世家大族,豪门大户,大宅院里头,也是差不多的。
金水门外,梨园之中。
洪氏刚刚给几个小的喂完食儿,打发小九领着小十去外头散步消食儿,叫她趁这机会喝点茶松快松快,却见明月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阿娘!阿娘!”
一边跑还一边激动的大声喊着。
“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