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麦某人,那咱们就有言在先,日后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祸害乡邻这些事情,可不能再做了!”
麦小年之所以看上这群青皮,就是因为他们过得虽然穷困,却还知道底线,没有纠结起来,欺压四近的乡邻。
否则的话,莫说是徐章他们了,就是麦小年自己估计都看不过眼。
“三哥,可要是不做这些,咱们打哪儿来银钱呢?总不能学那些苦力去搬搬扛扛卖力气吧!”
如今世道好,只要是有把子力气,就不会没饭吃,这些青皮之所以成为青皮,就是因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愿去做那些卖气力的苦差事,想做那些个轻省的活计一没本事,二没门路,一来二去的,成日在界面上晃荡,自然也就成了人们口中素来游手好闲的青皮无赖。
这话一出,一众青皮们纷纷面露难色,又是纠结又是期待的看着麦小年。
麦小年道:“诸位兄弟放心,麦某虽然不才,却也不会沦落到带着众兄弟去做卖力气的苦差事。”
“不过嘛?”麦小年话音一转,目光再度扫过众人,不过这一次,麦小年的眼神之中却带上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不过什么?”麦小年成功的钓到了一众青皮们的胃口。
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媳妇孩子热炕头,对于这群青皮们的诱惑,是无与伦比的。
麦小年道:“这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也没有白吃的午饭,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荣华富贵,可不是说说而已,那可是要拿命去拼的。”
麦小年目光幽幽,看的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轻轻一颤。
静默片刻,那个最先说话的青年率先开口道:“三哥,兄弟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妻儿,无牵无挂,烂命一条,若是能用这条烂命跟着三哥搏一场富贵,兄弟这条烂命,三哥尽管拿去。”
“是啊,青哥说得对,咱们烂命一条,若是没有三哥,前些时日指不定就栽在南城那群杂碎手里了,只要三哥您一句话,兄弟这条烂命,拼了又如何!”
这群青皮不过大体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小的甚至只有十四五岁,正是年少热血,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有人挑了头,剩下的纷纷放出豪言。
眼见众人纷纷表态,麦小年的眼底不由得有一丝笑意闪过:“好!既然诸位兄弟如此深明大义,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吝啬。”
说着麦小年就从怀中取出一包碎银,递给坐在他旁边的周青。
“三哥这是作甚!”周青一脸疑惑。
麦小年道:“大过年的,咱们兄弟这么多人,可不能吃的差了,兄弟拿着这些银钱,就当是咱们兄弟接下来一段时日的开销。”
眼看着麦小年如此大方,一众青皮们看向麦小年的目光愈发的敬佩和感激,一个个都是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模样。
······
新年伊始,欢快的爆竹声中,不知多少车马涌入曾经繁华无比的先朝古都之中。
车马上装着的大多都是过年用的年礼。
这些个生活在和底层的百姓们不同阶层的大人物们都忙着迎来送往。
年初二,王博就带着几个官员,到徐府拜年来了。
这一次徐章倒是没有再把他们拒之门外,不仅收了他们的年礼,还会送了一份价值几乎不相上下的年礼。
这一来一往的,徐章和京兆府的这几个官员们,倒是逐渐熟悉起来。
这些个官员们倒也识趣,没有顺杆子就往上爬,而是小心注意着分寸。
没有人会去注意,在长安东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帮派,悄然开始崛起,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将整个东城的泼皮无赖悉数纳入麾下。
也不知从哪一日开始,原本混乱无序的东城,竟然逐渐变的整齐起来,街面上再也看不过那些个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在四处晃荡。
就连平时脏乱的街道,也逐渐变得干净,每日晨间,天都还没亮,就有人开始打扫。
原先那些个在街面上游荡的青皮们一个个跟转了性子一样,借着麦小年和衙门攀上的关系,竟然开始管理起界面上的秩序来。